早飯後,還拉著樂輕悠說了好一會兒話,才讓孫子過來,“領著輕輕和小宴在城裏好好轉一轉,午間來不及回府,就在外麵吃。”
蔣老夫人的一眾孫女孫子都沒退下,聽見這話,一個個表示想跟著一起去。
蔣宜深看了他們一眼,立即安靜。
“你們自玩你們的”,說著,就抱起樂輕悠,喊了方宴一聲,邁出大步走了。
到了外麵,樂輕悠不好意思讓蔣宜深再抱著,伸著手讓方宴牽她,“蔣大哥,我想自己走。”
無奈,蔣宜深隻好讓她下來,他走在後麵,叫兄妹兩個走在前麵,出了府門。
此時的瀘州府,已經是人山人海擠擠攘攘地熱鬧起來了,因此坐馬車是不現實的,蔣宜深牽住樂輕悠的左手,讓蒼山在前蒼鷹在後,就這麼先往德衍寺後麵的佛塔而去。
一上午過去,樂輕悠隻覺自己的小短腿又酸又沒勁兒,正覺得走不下去了,就被方宴一把抱了起來。
蔣宜深把樂輕悠手裏的蓮花燈拿過來,笑道:“咱們先去吃飯。方宴,待會兒你抱不動輕輕了,就給我。”
“不用”,方宴說道。
他怎麼可能抱不動小丫頭?
但是樂輕悠心疼自家三哥啊,畢竟他也走了一大上午,因此沒走多遠,她朝蔣宜深伸出了手,求抱抱。
蔣宜深哪裏知道小丫頭的心思,一見此高興壞了,轉身將蓮花燈扔給蒼山,然後一把抱起樂輕悠來,還用結實修長的雙臂將她舉了舉高高。
蔣宜深比方宴要高出一個頭,視野更廣了,樂輕悠忍不住對他笑了笑。
方宴本就不太好看的臉色,看到小丫頭在別人懷抱中那麼高興,頓時徹底黑了下來。
蒼山拿著蓮花燈,落後幾步,跟蒼鷹低聲說八卦,“沒想到咱們家少爺挺有帶孩子的天賦,以後的少夫人要省心了。”
蒼鷹深以為然地點點頭。
陳氏酒樓前,蔣宜深突然停下腳步,叫住了前麵的一個賣糖葫蘆的小販,買了兩串糖葫蘆,一串遞給方宴一串他自己拿著讓樂輕悠吃。
方宴看了看伸出小米牙咬下一口糖渣的小丫頭,終是沒把手上的糖葫蘆給後麵的兩個仆人。
“蔣少爺”,正要邁過酒樓門檻時,一道溫柔好聽的聲音在後麵響起,蔣宜深回頭,見是帶著七八個仆婦的兩位小姐,且還是很麵生的,他便點頭笑了笑。
其中那個粉紅外衣鵝黃襯衣的姑娘笑道:“蔣少爺,你不會不認識我們了吧?”
見蔣宜深愣了愣,旁邊的橙色衣服姑娘拿帕子掩唇忍笑,隨即正色道:“蔣少爺,我這姐妹說話直,您別介意。”
這道聲音溫柔如水,正是剛才打招呼的聲音。
“沒關係”,蔣宜深這麼說道,“兩位自便,我們先進去了。”
周依依沒想到蔣宜深真把她的話當道歉聽了,一時又失落又好笑。
粉色衣衫的姑娘忙道:“你等等啊,你真不記得周姐姐啦?過年那會兒周學政來巡考,周姐姐還去過你們府上好幾次呢。”
蔣宜深已經進入酒樓內,聽見這話便側身回頭道:“不好意思,失禮了。”
周依依笑道:“沒關係”,帶著些打趣的意味,然後跟著走進來,“之前我們也沒有交談過,蔣少爺不記得我很正常。你懷裏這個小姑娘是親戚家的嗎?”
蔣家是沒有這麼小的姑娘的,又被他這麼抱著,難不成是他姑姑家的孩子?
蔣宜深卻沒有多談的意思,點點頭,便邁步走了。
正想說“這麼大的女孩不用一直抱著”的周依依愣了愣,看著對方往二樓去的背影,有些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