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大哥見大勢已去,已把這些孩子是從何處拐的交代來了出來,但有些具體是什麼人家,他和他那些手下都不清楚。
這些被他們拐到手的小孩,好些都是在半路瞅準目標下的手。
而那個雲府的小嫡女,和之前擄走光燁侯府一樣,都是通過他們的渠道接的生意。
當聽到張知府轉述的那個拐子大哥的話時,前堂中,一身低調優雅打扮的雲夫人顧不得外人在,轉頭就在男人的胸`前肩上捶了十幾拳,啞著嗓子道:“你聽到沒有,咱們霓兒被拐,是那些拐子接到的生意。生意啊,滿府裏的人,除了你那剛生下一個女兒的賤妾,還能有誰這麼看不得霓兒的?”
雲詔皺著眉,任由妻子打夠了,才拱拳向主位上的兩位大人道失禮。
這涉及到人家的家事,張知府和於縣令都沒有多問的意◎
“你胡說什麼?”雲詔的臉色一瞬間煞白,雙手也不自覺地顫唞。這一句話,讓他想到了十二年前,懷了身孕卻依舊被代州曹家趕出家門的三妹。代州距離襄州,足有千裏之遙,三妹根本沒能到家,在路上就慘死了。
等他帶人找到三妹時,他和大姐二妹妹從小疼到大的三妹,已經死去好幾天了。
讓家裏的女醫檢查過,隻說三妹身上沒了一塊好肉,且還是餓死的,至於腹中骨肉,更是死活不知。
將三妹安葬後,雲詔卻不能將攀上一門好姻親的曹家如何,那段時間他幾乎病得嘔血。
因為不能為三妹報仇,他再也聽不得任何有關三妹的事,自那之後,家裏人便也不敢提。
這都十二年過去了,猛然聽妻子提起,雲詔還是壓製不住心中的那股恨,他狠狠地閉了閉眼睛,“你放心,回府後,我會徹查的。”說完便大步出去了。
雲夫人抿了抿唇,眼中閃過喜意,其實有好幾次看到丈夫偏著那些小妖精時,她都想提那個遠嫁代州卻最終落個慘死結局的三妹。
因為那個三妹之所以被曹家趕出去,就是被那曹家二郎的一個寵妾給陷害的,說是三妹私通家裏仆人,礙於雲家也算個大族,曹家才隻把她趕出來了事了。
有個被曹家賤妾害死的妹妹,雲夫人一直很想提醒丈夫記著這個教訓:那些賤妾小妖精們可都不是好貨色。
然而平時她卻不敢的,畢竟三妹的死以及無法給三妹報仇的遺憾,都讓丈夫對提起這件事的人沒有好臉色。
以往她不敢賭,提起三妹,丈夫是會因她的口沒遮攔而惱她,還是會遠離那些小妖精,但今天氣急了,言語裏帶出三妹慘死的事,倒沒想到會有這麼好的效果。
剛才還護著那小妖精的丈夫,轉眼間就承諾會徹查,雲夫人頓時心情大好地將女兒抱起來,追著丈夫出去了。
雲詔出來後,再次拜謝了張知府和於縣令,第二天他便吩咐下人去湖州府最有名的陽曦樓包了場,將張知府和於縣令的家人都請了過來,鄭重地與他們道謝。
宴席散時,已是薄暮時分,於縣令看著酒樓外用來接送他家家眷的三輛環佩叮當的大馬車,不由感歎道:“果然是雲府,出手就是不凡。家不在這兒,沒想到這雲家還是說安排就安排了。”
正好在旁邊的張知府笑道,“你或許有所不知,雲府在湖州府,可是有一處宅子的,今日過來的,應該都是那宅子裏的下人。”
“雲家的生意並未做到我們湖州府吧”,於縣令疑惑,“怎麼會單單在這兒安了一處宅子?”
“這卻算是雲家的醜聞了”,張知府壓低聲音,同時抬手示意於縣令步行回府衙,“這件案子有些尾還得你縣中具結,咱們邊走邊說。都是十幾年前的事了,雲家可能是為了改換門庭,當初把他們家的三女兒,許配給了一個代州的舉人,據說光嫁妝就拉了上百車,都盼著這位三姑爺奔出頭來提拔雲家呢。哪知道,雲家三小姐卻和家仆私通,被那曹舉人家發現時,連肚子裏的孩子都四五個月了。曹家不想做那心狠手辣的事,就把這位三小姐給趕走了,雲家的仆人反而全給發賣,一個人也沒給這大著肚子的三小姐留。”
張知府說著歎了口氣,“那三小姐倒是有本事,竟然從代州走到了咱們這湖州,不過好運沒有一直眷顧她,進湖州前,竟被一夥水匪劫了。當時是劉雷震劉大人任湖州知府,抓匪時救下了三小姐。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