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耒想幹什麼呢?這裏暫且不表,我們把目光投向各諸候國回國的路途中。
追了幾天,在第四天傍晚,虞候馬車隊才追到停在衛國國都——帝丘附近的晉公子馬車隊,而此時,晉公子的軍卒並沒有停留,他們仍舊行軍,隻餘下近千衛卒隨行。
“晉公子這是要進帝丘?”
站在曠野邊看日落的晉公子轉頭看向來人,“虞候?”
趁著他沒有看向自己,虞候正在張望,一眼掃過去,並沒見到那個尤物,臉色暗沉,難道跟著大軍走了,見公子無夏看向自己,連忙擠出笑意:“真是有緣,居然在這裏遇到晉公子!”
晉公子無夏微微一笑,藏住了嘴角的譏笑,“虞候好興致。”
“哈哈……”虞候仿佛沒有聽到晉公子譏笑,看向帝丘方向,“公子呂奪位成功,真是可喜可賀,要不是急著行路,某還真想去祝賀。”
公子無夏雙眉微促,微微轉過頭看向夕陽。
虞候見此機會,目光連忙又掃了一圈,晉公子身邊的門客好像少了好幾個,出了什麼事?難道被他逐了?老天爺,什麼時候逐的,我竟不知道?
虞候感覺自己的心跟被貓抓一樣撓心。
薑美初正在與鄭好等人準備晚食,看到虞候去與公子無夏打招呼,瞄了眼後,餘光去看被人挽下馬車的夷美姬。
此刻,采離正背對著路口方向,與鄭好在剖魚,九月間,真是河道裏魚兒最肥之時,衛卒們用矛叉了許多上來,剖盡、洗幹淨,準備晚食用。
一直對夷姬沒有好感,當自己沒有看到此女妖妖嫋嫋走過來,仍在臨時灶板上切野蔥、野薑絲。
媚眼如絲,眼波流轉,還複低眉,嬌媚生輝,隨著夷姬蓮步移動,不少士卒的目光被她吸引了,竟忘了手中在做何事,有些粗糙的漢子,甚至流下了口水。
晉公子手下的門客槐,雖是庶士,卻也如粗糙漢子一般,對美色毫無抵抗之力,絲絲口水落下。
“啊……”被宰的魚兒滑了一下,差點割到手,采離驚得蹦到了一邊。
一聲驚叫,終於驚醒了被迷住的眾人,士卒們紛紛拿著矛轉身去河道邊叉魚。
醒過來的槐,見陳大夫輕屑的甩了他一眼,心虛的連忙低下頭,下意識用衣袖擦出嘴角的口水。
“哼……”陳陽冷哼一聲,轉身而走。
其他幾位門客朝槐看了眼,也承著大夫離開。
槐又羞又愧,卻忍不住又看了眼走近許美姬的夷姬,隻見風卷玉帶、光照深衣,晚霞之下,紅裙嫋娜,兩彎細長的眉毛如籠煙,一雙似喜非喜含情目,真真如勾魂一般,讓人挪不開目光。
夷姬朝著他暗暗送了秋波、拋了媚眼。
槐驚得連忙轉身,老母哎!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此時的槐不知道,他還真是……哈哈……暫且不表,看故事。
“有沒有被刀割著?”鄭好連忙放下手中的刀蹦到采離邊上,看她有沒有傷。
聽到采離呼叫,薑美初本能就往她這邊走,可走了兩步,她停住了,這時候,時間與位置應當留給采離的姐姐——夷姬才對。
可……這妖嬈的女人看我幹嘛,像我示威,表示自己跟了虞候後過得很好?錦衣玉食、榮華富貴,再不是那個落魄到需要到軍營的女人?
薑美初發現夷美姬的目光一直沒有轉到受傷的采離身上,好奇怪的感覺。
刺疼過後,采離抬起了目光看到了姐姐,臉上馬上呈現笑容,收回目光從鄭好手中抽離有些被刺出血的手指。
“姐姐……”叫著奔了過去。
有人看她並衝著她叫‘姐姐’,夷美姬先是一愣,馬上明白自己的身份,亦微微一笑,“妹妹——”
夷姬的變化沒有逃過薑美初的雙眼,不過她腦海第一反應是,難道是榮華富貴後嫌棄自家妹子?可是熱絡的勁頭又似乎不是。
真是令人不解。
飯菜、魚湯香氣四溢,讓行了一天路程的人們個個食指大動,個個伸頸看向大鐵鍋,就等開飯。
裏二見虞候還纏著自家公子,眉頭皺了皺,不情不願幫他也準備了一份晚食。
公子飯食打好後,輪到許美姬與陳大夫的飯食,與裏二同樣的想法,她也幫夷姬和雀兒準備了一份。
“謝謝主人!”雀兒小意奉承了一句。
“別客氣,吃吧。”薑美初微微一笑,見公子與虞候已經坐到折疊桌上吃了,便也招呼夷姬等人一起吃飯。
鄭好見夷姬在,沒坐到她身邊,坐到鄭五邊上去吃了。
“鄭好姐姐……”采離不好意思的叫道。
“陪主人和你家姐姐吧。”
“哦!”
一個小桌邊坐了三人,薑美初總感覺夷姬看人的目光滲得慌並且詭異,至於那裏詭異她說不上來。
山老頭端著碗蹲在一邊吃飯,把位置讓給了鄭好。
都已是親人,鄭好領了山叔的好意沒推辭,坐到小桌邊吃起飯食。
突然,山老頭靠到鄭好邊上,“幫我夾塊魚。”
“哦!”鄭好真以為山叔要魚,夾了一塊過去,山叔趁她轉過頭來說道:“夷姬有問題,給小禾添碗魚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