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漸漸傳來江浙一帶。

我想,灑塵這輩子都不會讓我當女人了…好在我也早就拋棄那身分。

當天的喜宴我倒是玩得狠樂,大家頻頻恭喜,還有人對我涕泣不已,大表心意,害我笑得要死。

這個大明朝,真的狠有趣。

結契不久,皇帝駕崩了。灑塵淡淡的跟我說了這個消息,嘴角微微彎起一個殘忍的笑意…我覺得,我還是帶壞了他,把一個有為的大好青年弄成一個隱忍的腹黑君。

不過天下這麼大,人才那麼多,也不見得非灑塵不可。與其讓灑塵鬧倔性害新皇帝心情不好想殺人,不如做點功德賞我這老太太。你好我好大家好。

我沒良心的狠心安理得,一點愧疚都沒有。

在杭州住了幾天,我們又出發去旅行了。若說這叁年離別教會我們什麼…就是想做什麼,趕緊去做。因為不會永遠有「以後」。

如果擺在二十一世紀,我們大概就是狠時髦狠舒服的「旅行作家」,但在大明朝,旅行是件艱苦的事情。

但我們甘之若飴。

這個馬車的避震係統我一直沒有弄出來,後來我模糊想起有種車弓,可以減緩震盪,但不知道是選材問題還是我沒搞懂什麼力學,狠快就壞了。後來還是灑塵想出辦法,把車弓使用在禦座下,情況就好多了,不會顛一天就屁股疼。反正車廂都是堆行李的,雨雪我寧可披蓑笠跟灑塵一起受寒,死也不肯進去。

我們到過狠多地方,見過海洋之廣,蘇州的小橋流水,去過黃河百害,獨利一套的河套,也真的去過天山了。

天山的空氣,真是乾淨到令人的肺都會痛啊。他取出竹笛悠揚吟奏,我對天高歌著大司命,感謝他那聲慈悲的回應,讓我能夠熬過那段可怕的日子,等到此時的重逢。

但我印象最深的,卻是一處平淡無奇的絲瓜棚,似乎在蘇州某處。

那天極熱,灑塵歇馬,去路旁的一眼井取水,我在瓜棚下擦汗。他打了水來讓我喝了些,還幫我擦了臉和脖子、胳臂。

蟬鳴瘋狂高歌,瓜棚下陽光斑駁。

我們不約而同的抬頭看了看,互視一眼,他居然有點臉紅。我好笑起來,「這不是葡萄架。」

他垂下眼簾,背著手,微微彎腰。看我不動,他用狠低狠啞的聲音喊,「公子…」

我仰臉,也背著手,輕輕舔吻他的唇。像是那麼多的歡聚和離別都不存在,我們還是那兩個煩惱又互相吸引的人。

等吻得越發不可收拾時,他伸手抱住我,往屋後退去,農人喧譁的經過瓜棚。他緊緊的把我壓在土坯牆上,散下來的黑直髮撫著我的臉,我伸手抱住他矯健的腰。

-思-兔-在-線-閱-讀-

瘋狂的蟬鳴,農人的笑語,草的芳香和瓜花的甜蜜…過暖的夏陽。

和火一樣的灑塵。

沒關係,我體質虛寒,冷了兩輩子,再怎麼樣高溫我也受得起。

於是我相信,祈禱得夠多、越能堅忍的熬過苦厲,就會得到憐憫。於是我相信,大司命不是毫無感情的。

天邊響起隱雷,像是大司命的笑聲。

而火樣的他,成了我這倒楣一輩子的老太太,最真實又充滿喜感的見證。

(下堂後完)

本文由提供下載,更多好書請訪問http:///

嚴禁附件中包含其他網站的廣告


本文已閱讀完畢,歡迎發表書評!

感謝abcdefhg上傳分享本文,訪問用戶主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