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什麼,我便給。”穎言緩緩而笑,“我篤定他也不會輕易動我,無非想要訂些交換的條件,我答應便是。”
“我盡快讓人打探宮裏的動向。”南楚思慮片刻,又道,“我不明白這麼些年來,琉誠俊既知宇文侯爺的這個身份,又為何打探不到你的下落?”
“我麼……”穎言心中一痛,目光眺向窗外,“我幼時,便連侯府中人也不清楚還有我這大公子的存在。”
南楚盡然一笑,臉上神情鬆了些許,“侯爺是為了保護你……這樣想來倒也不那麼討厭他了。”
穎言微微一愣,隨即釋然,“恩,可笑那麼多年我一直誤會他了。”所以更不能容忍爹因為自己而卷入這場是非陰謀。
“行了,難得一聚,先不談這些事了,咱們喝一杯如何?”南楚望望榻前安置著的瓷爐,可惜道,“你最好不要喝酒,我煮茶給你喝吧。”
“好。”穎言溫和一笑,看著他熟稔的撥碳煮茶,忽的問道,“南楚,你知道‘火舞龍’這種草藥嗎?”
“火舞龍?”南楚一驚,猛地轉身,目中透出難言的驚喜,“你見過這種草藥?在哪兒?”
穎言心中一動,卻掩飾著道,“隻是曾聽人提過,有些好奇。”
南楚黯然,“那是一種治骨傷最好的草藥,可惜這世間極少極少了,不然……”他的目光投向穎言的雙腿,“不然你的腿治愈就有望了。”
“那麼,斷骨呢?也可以續接嗎?”穎言抑住滿心的期望,平靜的問。
“也許有些困難,不過也有極大的希望。”南楚悶悶的答,回身看著慢慢沸騰的茶水,卻沒了心思再管,幹脆的躺回軟榻,“穎言,我會想辦法治好你的腿。”隻是想不到你的傷勢會重到這種程度,竟讓我無從下手……▽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恩。”穎言隨口應著,心下卻是一片歡騰,連帶端茶的手都微微帶了些許顫唞。
南楚默默注視著他,心裏卻驀地閃過楚夜的身影,“小夜他好嗎?”不知不覺間,來不及反應,這句話已出了口。
穎言一顫,回過神,欣慰一笑,南楚他其實也是疼小夜的吧……
“他不算太好。”穎言斟酌一番,才緩緩道,“內傷反倒在其次,肩背上的傷卻是極深極重,這些天來一直有些低燒,今日卻被琉誠俊一道口諭宣進了宮……”
南楚左手暗暗握緊,右手兀自捏了杯子,“是嗎……”良久,他才淡淡的道。
穎言看著他的神情,也不去擾他,雙手一動,便隨著輪椅到了一邊的瓷爐旁,耐心的等著濾出最澄淨的茶水。
“主子,主子!”鳳簫閣風韻猶存的鴇母突地敲響了閣樓的門,語氣滿是焦急,“中丞府的公子纏上了媚顏,一點兒不用我們準備的酒水,這會兒,這會兒……”
“砰”南楚捏碎了手中瓷杯,淋漓的鮮血刹那間流滿了整個手掌,“找死!”他語氣冰冷的說出口,身影一晃已出了門去。
“公子……”鴇母兀自立在門外,進退不得。
“派個人送我回去吧。”穎言溫和的對著她道,同時眸光掠過塌上的幾滴鮮血,幾不可聞的歎了口氣。
李予銘近來事事不得順心,父親讓他查探那沐言的來曆毫無進展,不久前又不甚丟失了父親交給他的一封密函,父親越來越冷的目光讓他心裏發怵,大醉幾日後索然無味,隻想上鳳簫閣與花魁媚顏風流一日。美酒擺在眼前絲毫提不起興趣,隻想摟了眼前美人盡興,誰知素來軟語溫香的媚顏盡是驚慌失措不已,頻頻躲開自己。他越來越惱怒之下,撕裂了媚顏一身薄衫,露出內裏藕色的紅蓮裏衣,頓時目中貪婪,餓狼般撲了上去。
“放開!”媚顏掙紮,恐懼占滿了整個心房,一滴淚順著眼角滑落。
“啊!”眼見著一大片雪色肌膚露在眼前,李予銘迫不及待,然而唇角剛要沾上媚顏誘人的肌膚之時,一聲慘叫已是呼出了口,身子直直撞到牆壁,痛的一陣抽搐便昏死過去。
“媚顏,怎麼樣,沒事……”眼前梨花帶淚的臉兒讓南楚的心狠狠抽痛,再抑製不住,上前一把摟住媚顏不住顫唞的身子,撫著她的背不住道,“沒事了沒事了,有我在的一天便不會讓任何人傷到你。”
媚顏掙紮一陣,茫然無助,好一會兒終於意識到自己已在那人懷中,那個她癡戀多年卻從不給她一點兒期望的人懷中,一時間卻是怔住了。
“對不起對不起。”像是有一把刀狠狠割裂心髒,南楚緊緊摟著她,不留一點空隙。
“你……”媚顏終是平靜,不可置信的,一點一點掙開那個溫暖的懷抱,手撫上那張俊朗的臉頰,輕顫,“…南楚…”
“對不起,是我不該把你留在這兒。”避開她的目光,南楚漸漸平靜下紊亂的心緒。
“這是我自己的選擇。”媚顏突地放開手,淒楚的笑,“你將我保護的太好,有誰能相信鳳簫閣風情萬種的媚顏遇上這樣的事會如此害怕,如此……嗬,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