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這時，那個十長才連忙爬到地上喊道：“請大王贖罪！”石野娃轉頭看看趴伏在地上的幾名哨兵，對曲絨說道：“你們訓出來的好兵！連禁軍大都督的腰牌都不好使！哈哈哈哈！這個十長，升官了，百長！賞白銀百兩！”說完拍馬向前走去。身後那十長高喊：“謝大王賞！”商州大營之內，一片開闊的場地，一望無邊！成百上千的戰車一排排整齊地排列，三輛五輛一組的戰車在往來馳騁，車上的射手在向用草紮起來的草人陣射箭。石野娃饒有興趣地看著，曲絨道：“請大王上司旗台！”石野娃等人便蹬上了高高的司旗台，這戰車陣是用旗語指揮的，都統馬亮正在台上站立，身旁四名司旗手手持黑白黃紅四麵大旗在變幻著旗語，下麵正在訓練的幾百輛戰車往來衝殺，煞是壯觀。馬亮見到石野娃也非常吃驚，連忙叩拜，石野娃笑道：“不必行大禮，你們繼續操練吧！我們下去看看戰車，等下去商州見苟潯。”這一天，苟潯剛剛爽過，吩咐下人端進來熱湯，忽然有親兵在外麵喊道：“大王來訪！已經到了商州府！”苟潯驚得一愣，罵道：“瞎說！大王在燕京城呐，他跑到我這裏來做甚？”門外的親兵答道：“曲絨和馬亮兩位都統陪同，禁衛軍大都督石小三護駕！”苟潯這才相信，連忙沐浴更衣，離開三日不曾走出半步的洞房，披掛好了，卻覺得腳跟有些發軟，跌跌撞撞來到前堂，召集州府文武官員，一同出府相迎。石野娃一行來到商州府，苟潯帶領眾官員跪拜。石野娃道：“如此一來，本王的微服私訪已經變成了明訪了，哈哈！都起來吧，俺來看看這曾經浴血奮戰過的地方，如今讓你們管製得怎樣了？”苟潯嘿嘿傻笑著道：“大王，還是咱們一起浴血奮戰來得過癮！什麼時候再帶我們出征啊？”石野娃答道：“急著出征了？好！本王就是來與你商議出征遼州之事！”苟潯將大王讓進了州府大堂，石野娃坐到上位，對苟潯、曲絨和馬亮道：“此番征遼，爾等不必出兵，本王讓你們訓練的這支鐵甲戰車部隊，是準備將來征戰中原的資本！替俺好生操練著，征遼用不到這些戰車，俺去大營看了，好，很強大很威猛啊！辛苦你們了！”苟潯道：“這樣，如果征遼，我這裏還有一萬騎兵，我們商州大營就帶這一萬騎兵參戰！”石野娃道：“也好，就隨同大元帥中軍行動，隨時聽候調遣。”當即在州府後堂大擺酒宴，百多名文武官員與大王一同歡宴。石野娃在商州小住兩日，便啟程繼續前往汲水。當今的汲水已經由一個當初的小鎮升格為州府了，護國公的公府就設在汲水州城之內。當年的孫勝大將軍重新在汲水建立了龐大的家族，一座雄偉的國公府在汲水州城之內高高聳立。這一次石野娃不再微服了，而是從商州調了兩百精銳鐵甲騎兵為臨時衛隊，一路旗幡招展而來，並事前遣一命貼身護衛前去國公府通報。孫勝早就聽說了石野娃到了商州大營，他就預想到，有可能這燕王會一直向東回到汲水來看看，果然他就接到了通報，大王的貼身侍衛孟虎前來麵見護國公，孫勝很高興，說道：“大開汲水州門，黃土鋪道，淨水潑街，全城張揚彩旗，恭迎大王前來！”一時間整個汲水府如同過節般的熱鬧，因為石野娃本身就是汲水地區的人，石家村的一些老鄉聞訊也都前來汲水府迎候。汲水大營都督，鎮東大將軍傅隸奎也帶著十幾名都尉以上的將官前來恭候。石野娃的馬隊在傍晚時分趕到了汲水州，護國公孫勝身著白色大氅站在城門外恭迎，石野娃趕緊翻身下馬，眾官員全都拜倒在地，石野娃快步上前扶起了孫勝，很急動地說道：“師傅！徒兒前來拜見師傅！說著就深深一拜。孫勝感慨萬分地負責石野娃說道：“野娃，不，我該叫你大王了！哈哈，我們的野娃成長為大王了，真是不敢想象啊！走，到我的國公府去看看！”石野娃又見過其他官員，便上馬跟隨孫勝向城中走去。進得城中，抬頭便看到一座高大的城堡，石野娃心中暗自笑了，想道：這天下太平了，他還修這麼高大的城堡要防誰呐？來到城堡之下，孫勝回頭對眾位官員說道：“都去州府大堂等候，一會都在那邊會宴！現在，我和大王進堡議事，稍候便來！”說完，拉了石野娃就走進了大門。石小三和侍衛們剛想跟進，不想被門衛微笑著攔住了！石小三道：“都是大王的貼身侍衛，我們得進去！”石野娃回頭道：“你們幾個就門外等著吧，到了師傅這裏如同到了自家，嗬嗬，還貼啥身！”說完隨著孫勝就步入了國公府。國公府的大門在石小三的麵前徐徐關上了，幾個侍衛無奈，隻得坐在門前的石階上休息。其實一開始石野娃就感覺到了異樣，但他裝聾作啞、將計就計，很想看看這孫勝老將軍葫蘆裏麵到底賣的什麼藥？在護國公的大堂，石野娃剛一進去，立即看見端坐在上首的一白須老者，那不正是前王爺李飛虎嗎！石野娃馬上鎮定，向上一拜道：“王爺，不曾想在這兒碰到您老人家，您不是到了帕克大草原嗎，啥時候回來的？一向還好吧？”一邊說著石野娃一邊向四下裏張望，他看到果然在王爺的身旁站著兩名長發披肩的中原道士，手持拂塵而立，石野娃能感覺到這兩名道士身上滲透出來的逼人殺氣！李天虎微微一笑道：“你還記得我這個王爺，不錯！現在你是燕州的大王了，本王已經在關外一統遼州，現在本王借這個機會和你商議，燕歸你，遼歸我，燕遼永不開戰，如何？”石野娃一愣，這幾年他致力於安定西北邊疆，疏忽了對清水關外遼東的關注，甚至都沒有過問過汲水大營，難道，傅隸奎也被王爺收買了不成？石野娃看了看身邊的孫勝，笑著說道：“師傅，你跟王爺早就在密切往來？很好啊！王爺一統關外，我們入主燕州，豈不是兩全其美！好，我石野娃同意王爺的建議！燕遼永不互犯！”李天虎哈哈大笑道：“如此甚好！我們李家三兄弟打下來的這燕州遼闊疆域就這樣落入了你石家的手中！你個小娃娃撿了個大便宜呀！都怪本王當初沒有注意到你呀，你的師傅孫勝還曾經舉薦過你，本王沒當回事呀！這樣也好！你們去會宴吧，本王不宜露麵，今天你我相見，天知地知，但是，還請燕王不要食言，記住你我今日之盟約！”石野娃一抱拳道：“明白！請王爺放心，俺石野娃定當履行承諾，燕遼永不互犯！”當夜，石野娃同汲水地區文武官員在汲水府後堂同宴，席間石野娃起身如廁，把石小三秘密叫過來道：“整個汲水已經不太平了，速速派孟虎回京，調集禁衛軍百名高級探馬前來汲水地區和帕克草原以及遼州暗查，俺需要軍政民全部的情報！緊急軍務，速速辦理！”石小三小聲應諾悄然離去，石野娃回到席間，一把拉過來傅隸奎道：“三哥呀，明天俺去大營看看！你這幾年把這汲水大營沒給俺賣了吧？”一旁的孫勝有些不自然道：“汲水大營賣給誰呀？哈哈，大王喝多了吧！我看也差不多了，就扶大王下去歇息吧，大王，今晚你就住在州府館驛，那裏的關防已經布好，您的衛隊也都安排在那裏了，走吧，早些歇息去吧！”石野娃便佯裝醉酒，在侍衛趙長山和李寶的攙扶下走了出去。州府驛館是接待各地往來官員的客棧，屬於官方館驛，平民商旅皆不得入住。這大王入住，其他住店官員全部清場，整個館驛戒備森嚴。石野娃吩咐道：“整個館驛的安防交給從商州大營帶來的兩百騎兵負責，汲水兵均不得靠近館驛！”石野娃又將李寶和趙長山叫來道：“你二人連夜趕回燕南大營和燕北大營，傳本王命，常德力親率燕南大營三十萬大軍、關郎親率燕北大營三十萬大軍，分別從燕穀河兩岸火速向汲水州靠攏！距離汲水州和汲水大營五十裏紮寨！”“諾！”兩名侍衛領命而去。最後叫來的是最後一名貼身侍衛石林柱，石野娃將最關鍵的事情交給他去辦，畢竟都是石家村的嫡係！都安排好了，石野娃便覺萬無一失。石小三進來道：“大王，館驛四周全都是汲水大營的騎兵！”石野娃嘿嘿一笑道：“你出去叫他們的都督傅隸奎現在就來見我！”很快，傅隸奎全身披掛進來見駕，石野娃看著拜伏在地的傅隸奎道：“三哥，俺來問你，這清水關現在是誰在把守？”“回大王，清水關現在由一名叫田園的都尉帶兵把守。”傅隸奎答道。石野娃眼睛一瞪道：“如此重要的邊關重鎮，竟然隻有一名都尉把守？俺來問你，清水關現在是開關還是閉關？”“這個，邊關近年來十分太平，所以清水關一直就是晝開夜閉，方便邊民往來。”傅隸奎從進來到現在一直就趴伏在地答話，一直就沒有聽到石野娃叫他起來的話，他有些惱火，這算什麼，自己怎麼說也是鐵血騎士幫的三哥呀！石野娃突然勃然大怒！一拍麵前的幾案道：“本王在西部浴血親征，東大門俺交給了你三哥，你卻給俺來個門戶大開，那個李天虎往來如履平地，你說，李天虎給了你們什麼好處？”傅隸奎萬萬沒有想到，石野娃竟然知道李天虎王爺的事情！他連忙叩頭道：“末將該死！都是護國公孫勝老將軍，與李天虎私下往來，命我關門大開呀！末將並沒有接受李天虎的一點好處！請大王明察。”石野娃嘿嘿冷笑道：“如是最好，那你告訴俺，李天虎往來汲水，寓意何為？”傅隸奎說道：“這個、這個，末將還真就不知。”石野娃心裏火起，但他強壓住道：“那麼李天虎現在已經是遼王了嗎？”傅隸奎現在不敢再隱瞞了，他伏地答道：“回大王，李天虎利用三年的時間統一了帕克各部族，今年夏天，集中了七十萬帕克鐵騎掃蕩了整個遼州，並將契丹向北逼退五百裏！大通河以南、燕山以北的廣闊地帶全部歸了李天虎，李天虎自封為遼王，擁兵百萬，孫勝老將軍曾說過，李天虎剛剛統一遼地，歇息修養兩年，必取燕州。”石野娃問道：“你的汲水大營，在在有多少兵馬？”傅隸奎答：“馬步兵四十萬。”“好！你回去吧，明天來帶本王去你的汲水大營訓營！”石野娃下了逐客令。
187 邊關事變（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