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那表情,就知你將額娘的話做了耳旁風。”皇貴妃手指戳了戳胤禛額頭道。“皇額娘,經您這麼一指點,禛兒再怎麼不想聽也記住了不是……”胤禛耍賴的笑了。“皮。”皇貴妃笑道,“快去洗洗睡吧,不早了,明兒還有半日課程,可不能耽誤了。”皇貴妃搖搖頭,繼而跟玉娥說:“服侍四阿哥就寢,被窩冷了,就讓陳嬤嬤給暖暖。”
“是,奴婢遵命。”玉娥福了福身,走到胤禛跟前,再次福了福,笑著牽起胤禛。“皇額娘您也早點歇息,別累著了,禛兒走了。”胤禛讓開玉娥上前抱了抱皇貴妃,這才不舍的離去。
“玉娥姑姑,我能不能不讓精奇陪著我睡?今兒上午顧師傅才教完‘男女授受不親’之禮,我不想玷汙了精奇的清白。”胤禛很是鄭重的說道。
玉娥及她身後的太監宮女都愣了愣,之後玉娥無語望蒼天,不想讓陳嬤嬤來暖床,直接說便是,還弄出那麼些禮節來。“四阿哥,您還是跟主子說吧,奴婢可做不了主。”玉娥想笑卻沒笑說到。
“你也知道,皇額娘什麼都順著我,若是回去問,皇額娘自是答應的,但是我不想回去煩著皇額娘了,所以今兒晚上就你陪著我睡吧?”胤禛嘿嘿一笑道。“四阿哥,方才誰說今兒才學完‘男女授受不親’之禮來著,方才誰說不能玷汙別人清白不是?這會兒怎麼又變了主意?”玉娥揭穿胤禛的小陰謀。
身後的太監宮女們掩嘴笑。“額……玉娥姑姑,你就陪著我睡吧,真的不想和精奇睡,真的不想。”胤禛拉住玉娥,非要她答應不可,不答應便不讓她走,讓她在這回廊裏被風吹著。の思の兔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
“是不是忘記今兒書房跟四阿哥說過的話了?”玉娥蹲下`身子,給胤禛緊了緊披風道。“不能以貌取人,我早就記住了,而現在也學著不會以貌取人,但是總該有個過程的不是麼?”胤禛凍得通紅的臉跟個蘋果似得,嘴角一扯,便是一個可愛的笑容。
“那……四阿哥是不顧奴婢的清白了?”玉娥再次笑了出來,太監們扶著四阿哥讓玉娥抱起了胤禛,往胤禛寢殿走去。“你不一樣啊,你是姑姑,不是精奇。”胤禛胡謅,玉娥自是不會聽他的,“今兒奴婢就給四阿哥暖暖被子,不過明兒就讓精奇陪著你睡。”
“嗯。”胤禛重重的點頭,心中暗笑,玉娥又上當了:“今兒姑姑給我講故事哦。”玉娥穩穩地抱著胤禛走著,而胤禛也很老實的摟主玉娥的脖頸。“四阿哥想聽什麼故事?”玉娥穩穩地走著。身後的太監宮女們都護著些。
胤禛嫩嫩的聲音,卻帶著命令的意味:“你講的典故很好聽,上次是杜甫的,這次就李白吧。”
“好,奴婢得想想給四阿哥講李白的什麼故事。”玉娥輕聲呢喃,胤禛也不擾她。回到了寢殿,玉娥和宮女率先給胤禛洗漱洗腳,之後服侍著胤禛躺下,守夜宮女在外間守著,玉娥則輕輕摟著胤禛,哄他睡覺。
“姑姑,給我講李白的故事。”胤禛閉著眸子,眼皮下的眼珠還轉個不停。玉娥笑了下,摟緊胤禛道:“好,奴婢這就給四阿哥講。”胤禛輕聲回應:“嗯。”玉娥開口先問:“李白是何朝之人?”
“唐朝。”胤禛回答。玉娥點點頭,開始講:“‘磨針溪在眉州象耳山下。世傳李太白讀書山中,未成,棄去。過小溪,逢老媼方磨鐵杵。問之,曰:“欲作針。”太白感其意,還卒業。媼自言姓武。今溪旁有武氏岩。’此為書上所言寫,現在奴婢給四阿哥講百姓流傳的,較為易懂。話說唐朝著名大詩人李白小時候不喜歡念書,常常逃學,到街上去閑逛。”
胤禛點點頭,旋即急忙打斷:“李白也喜歡玩,不喜歡念書?”胤禛些許不信,若是不喜歡讀書,何以會成為人盡皆知之大詩人?
“待奴婢說來。”玉娥笑了下,孩子就是問題多:“一日,李白又沒有去上學,在街上東溜溜、西看看,不知不覺到了城外。暖和的陽光、歡快的小鳥、隨風搖擺的花草使李白感歎不已,‘這麼好的天氣,若整日在屋裏讀書何等的無意義?’。走著走著,在一個破茅屋門口,坐著一個滿頭白發的老婆婆,正在磨一根棍子般粗的鐵杵。李白好奇的走過去問那老婆婆道:‘老婆婆,您在做什麼?’
白發蒼蒼的老婆婆慢慢的說來:‘我要把這根鐵杵磨成一個繡花針。’老婆婆抬起頭,對李白笑了笑,接著又低下頭繼續磨著。
‘繡花針?’李白更加的疑惑又問:‘是縫衣服用的繡花針嗎?’老婆婆斬釘截鐵的說,‘當然。’且並未看李白一眼。‘可是,鐵杵這麼粗,何時方能磨成細細的繡花針?’李白完全不相信那位老婆婆說的話。倒是老婆婆反問李白:‘滴水可以穿石,愚公可以移山,鐵杵為什麼不能磨成繡花針呢?’
‘可是,您的年紀這般大了?’李白笑道。‘隻要我下的功夫比別人深,沒有做不到的事情。’老婆婆的一番話,令李白很慚愧,於是回去之後,再沒有逃過學。每天的學習也特別用功,終於成了名垂千古的詩仙。”
“鐵杵真的能磨成針麼,姑姑?”胤禛睜開了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