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拉被子,睡下。
真田細心地幫她蓋好被子,然後坐在那裏看她手上的那本書。
最終章
時間溜走的速度堪比光速,小夜從不能行走到出院當中的過程雖然辛苦,但是還是挺過來,真田還是覺得不放心,於是堅持要小夜在醫院調養一段時間後再出院。
小夜拗不過他,隻能住下。
當時糖控丸井就說:“沒結婚就這麼聽話了啊,天使姐姐看不出來你還真賢良淑德。”
回應他的是小夜的枕頭。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真田注意到丸井的話語中有結婚這個字眼,雖說現在這個年齡結婚不算早,日本十六歲就可以結婚,但雙方父母都沒有同意呢。
真田目光灼灼。
如果小夜的父母在的話,如果可以見一見他們,感謝他們養育了自己的最愛的話,那該是多美好的一件事,可惜。
真田知道自己的父母還是很喜歡小夜的,尤其是祖父,老人家來看過好幾次自家的女友,每次來小夜都顯得誠惶誠恐,但和他老人家交談了一會又放下了緊張放開了講,老人家還經常被逗得開懷大笑。
這樣的溫馨畫麵,真田每次看見都覺得心頭一暖。
大家都上了不同的大學,日本頂尖學院,說到底網球部的人除了切原這個笨蛋海帶之外其他人可都是精英類的啊,日本頂尖學院當然有資格進去。
這幫人,就這麼散了,雖說不舍,但大家有自己的路要走。
小夜出院的時候,大家還聚在一起辦了一個PARTY,有兩個目的,一個是慶祝小夜出院,還有就是散夥飯,畢竟都不是小孩,散夥飯吃得叫一個融洽沒有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淚什麼的,因為是最後一次,所以幸村幹脆大出血說了好多自己部員的糗事給小夜聽,講到真田的時候,真田的臉發黑,唯獨小夜笑得快昏倒了,無奈眾人隻能聽幸村講,因為幸村這人,抓不住他的把柄啊啊啊!
眾人內牛滿麵。
當大家踏出飯店時,各自約定一定會再聚,於是各奔東西。
在小夜住院期間,其實扳本悠介又來過,隻是他不敢去看她,過往的恩怨如同被燒掉的照片,已記不得模樣,記不得原因,隻留下傷口,孤單的野獸獨自舔血,而走過的來路卻不忍回望,扳本站在白鹿夜的病房門口,看著裏麵的真田和白鹿夜,頓時覺得,那個空間不是自己可以插足的。
他呆愣了會,終究還是沒有做好心理準備,走進去,於是轉身離開,背影像是在和什麼告別。
其實小夜不是不知道扳本來過,她認識那個背影,經常在病房門口出現,隻是害怕,彷徨,猶豫,等等的情緒,在做複健和每個躺在床上的日日夜夜,已經消磨殆盡。
扳本做錯了很多,但是他失去的,也很多。
人性,善良,純真,太早太早,就失去了。
包括自己。
白鹿夜仿佛是經過了一場洗禮,看開了很多事。
若是扳本現在站在她麵前,她不能保證絕對不發火不害怕,但是她起碼可以保證心地相對平靜。
隻是她沒料到扳本竟然膽小到如此這般。
也好。
見到他也不知道要說什麼。
出院那天,白鹿夜在真田保護和責備的眼神中,去了一次白鹿組,他們看見的是一片廢墟,白鹿組已經不複存在,不知道是被人抄了還是扳本自己毀滅了這兒。
白鹿夜站在那片廢墟之上發怔,這裏好歹曾經是她的家,如今,她沒有地方回去了麼?
真田站在她身後,陪著她看到夕陽西沉。
扳本在告訴她,她自由了,她現在,可以去做任何事,當任何人。
不再是他的東西,不再是白鹿組的東西。
是夜。
真田宅。
小夜洗好澡出來,看見真田一本正經地坐在榻榻米上麵,平時已經很嚴肅的臉龐此刻更加嚴肅,小夜真嚇一跳。
“怎麼了,弦一郎,臉色好凝重啊。”
“……夜,過來這邊。”
小夜擦擦頭發,還是乖乖地坐下,與真田麵對麵。
真田細細地凝視著小夜,似乎不知道該說什麼,有點躊躇的模樣看得小夜一陣好笑。
“弦一郎,是我耶!~你還顧慮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