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德拉薩雖然地方不大,但曾是羅馬皇帝住過的地方,所以有很厚重的曆史人文情懷,和它的美麗相得益彰;病毒把會麵地址選在這個地方,這和亞洲黑道大佬喜歡超豪華酒店或神秘頂級會所差別太大了。
或許這次會麵不會出現刀光劍影的畫麵,丁寒想,但神經貓還躺在醫院昏迷不醒可是病毒造成的,這點他沒忘記。
按照西瓦爾給的具體地址,丁寒坐著小鎮出租車很快來到一幢極為古樸的別墅外。
他剛走到緊閉的大門口,立刻有一個金發碧眼的年輕男子緩緩打開鐵門走了出來,身上散發出來的紳士氣度讓他看起來沒有一點混黑道的氣息,反而像某位歐洲世家子弟。
不過丁寒從他內斂的氣息裏,還是察覺到一絲相當可怕的殺氣,這年輕人似乎深不可測。
想暗算病毒的人肯定不少,他自然需要保護,但身邊的人太多,反而會提供對手更多蠱惑和收買機會,所以,有一個真正的高手貼身保護,反而省事又省心。
“想必您就是丁寒先生了,裏邊請,病毒先生已在裏麵恭候多時。”
年輕男子走到丁寒麵前,隻是禮貌地點頭微笑道,並沒有伸出友誼的手。
丁寒也隻是點點頭,默然隨他走進別墅。
進到裏麵,發現這幢別墅更應該叫莊園才對,裏麵太寬大了,各種建築至少都在好幾百年以上,一定是某位西班牙豪門貴族的家園,不知道病毒是借居在此,還是已把它變為了自己產業。
讓丁寒更默然的是,莊園裏麵並沒有四處挎著槍械四處巡邏走動的保鏢,病毒的安全防範設施做得太鬆懈了吧,莫非這年輕人有三頭六臂和萬夫不當之勇?
但他隨即啞然,以病毒現在的地位和權勢,自然不需要搞那些虛張聲勢的排場,他的安防措施一定做得極為充分和隱秘。
在年輕男子指引下,兩人很快走進一間鋪著厚厚墨綠地毯的房間,丁寒終於見到了這位半個歐洲和西亞教父的病毒真容。
他坐在一張檀香木製作的精致輪椅上,並沒有穿正裝,而是裹著一襲雪白的睡袍,讓人一下看得出他身材極其瘦弱,應該不超過一米七和一百二十斤。
他的臉更為清瘦,也很幹淨,不知是不長胡須還是刮得極為幹淨,整體輪廓跟普通歐洲男子差不多,很普通,隻有那雙深邃的眼睛散發出來的光芒,能讓任何一個出現在他麵前的人都不敢無視更不可能輕視他。
他的年紀比道聽途說的要老一些,可能超過了六十。
“丁先生請坐。”看到丁寒進來,病毒首先開口,聲音有絲沙啞,也分辨不出任何情感。
既來之則安之,丁寒大大方方坐了下來。
那名年輕男子慢慢走到病毒輪椅後麵,像一顆木樁一樣站在那裏,甚至都沒再看丁寒一眼。
丁寒內心掠過一絲小小詫異,病毒怎麼會坐在輪椅上的?莫非他下半身殘廢了?或者雙腿有殘疾?但以前聽說起病毒故事時,都說他身體強壯得足可以獵殺北極熊的。
看來,這世上很多事情需要自己親眼驗證才行,哪怕有時候眼見到的也不一定是事實。
“病毒先生,我想先問你一個問題。”他淡淡開口道。
“我知道,你今天會有很多問題問我,所以,盡管開口吧,隻要我能回答你的。”病毒這話貌似很友善。
“神經貓是不是被你雇傭的殺手狙殺的?”丁寒單刀直入道。
“如果我告訴你否定的答案,你會不會信呢?”病毒卻目光灼灼盯著他反問道。
丁寒望著他沒有搖頭和點頭,這就奇了怪了,如果狙殺神經貓的殺手不是病毒派過去的,那還會有誰想要謀殺神經貓呢?
神經貓雖然幹過很多缺德惡心甚至無賴的事情,但其實並沒有惹上真正的仇家,那些破事即使有人想跟神經貓算賬,也根本犯不著要他性命。
這當然隻是丁寒的想法,神經貓不是他的隨扈,經常和他幾個月見不到麵,而且不是每一件事情神經貓都會向他彙報,而他又了如指掌。
萬一神經貓闖了大禍,得罪了真正的狠角色呢?
但那天他在藍華酒店天台一心尋死時,碎語無倫次中並沒有透露任何這方麵的跡象,隻是說自己中了詛咒必死無疑,這又何解?
“天花和霍亂的確是我受雇於我,但我隻是想讓他們通過你找到神經貓下落,並沒有任何對你和神經貓不敬的意圖,以我對丁先生背景的掌握,真要對你下手的話,絕不會找天花和霍亂,因為他們和你比起來太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