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寧願相信神經貓是語無倫次,甚至是中邪,也不認同他剛才的說法。
不過以神經貓的狀態,他必定有過一場十分奇特詭秘的經曆,發生了一些可能無法解釋的事情才導致他神經錯亂幾近瘋癲。
“丁寒……你今天救了我無濟於事,我還是會死的……你們也算朋友一場,我不想連累你把命送掉……”
神經貓晃蕩了幾下腦袋,神情無比沮喪頹廢道。
“你已經連累到我了,如果非要死,那就讓我們一起死好了,來生我們再一起過這操蛋的人生。”丁寒捧著他的臉,給他加油打氣道。
肖嶺揉了揉鼻子,你丁寒和神經貓的人生要是過得還操蛋,那世上絕大多數人都不要活了。
不過他很慶幸丁寒千鈞一發之際出手救回了神經貓,神經貓要真跳樓自殺了,以他曾經為沙頭市慈善事業所做的貢獻,他這個刑警隊長還真有段憋屈日子不好過。
“丁寒,你不會懂的……這一次,我真的遇上了大麻煩,碰了不該碰的東西,隻有死才是對我最好的解脫……”神經貓哭喪著臉道。
“好了,先去醫院給你檢查一下,看你到底招惹到了什麼鬼!然後你再老老實實把事情給我交代清楚!”
丁寒扶著他準備走下天台。
“隻怕……我已經沒有時間了……”神經貓眼神無比黯淡。
“再說這種屁話,小心我……”
丁寒正要訓斥他,全身的肌肉神經突然毫無由來地緊繃起來!
這是有過長時間生死經曆的人,對危險預知的一種身體本能反應!
一時之間他也判斷不出這種突如其來的危險來自何方,隻能第一時間做出最佳反應,一把按住神經貓腦袋,讓兩個人身形一起迅速趴伏到天台地麵。
肖嶺也不是吃素的,雖然比丁寒的動作慢了半拍,但也抓住身邊的那個調解員做出了同樣正確的閃避危險反應。
隻是這危險來的太突然和迅猛,已經超出了丁寒的能力極限,他剛剛把神經貓的腦袋按下去半分,一顆狙擊子彈噗地一聲擦破神經貓脖頸部位射在天台地麵,又彈跳到幾米遠的地方。
雖然這顆子彈沒有射穿神經貓腦袋,讓他斃命當場,卻同樣達到了一種效果,擊中了神經貓的頸動脈。
一股熱血從他脖子間飛濺出來,足足飆射有一米之高。
丁寒的手掌趕在神經貓之前一把捂住了傷口,又把內力凝聚到另一隻手掌指尖,施展出古武門派裏麵的點穴止血手法,迅速封住頸動脈傷口周圍的極大穴道,暫時阻止了血液的飛速流失。
神經貓的臉色變得比之前更加慘白頹廢,但瞳仁裏莫名其妙露出一絲微笑。
“看吧,我都說了,我是沒得救了,一定會死的,誰也救不了我……”他躺在丁寒懷中掙紮著慘笑道。
丁寒鼻孔裏冷哼一聲,這倒符合神經貓的風格,真要快死了,他反倒看開了,如果他還能多說話,說不定還會跟丁寒逗比幾句笑話。
丁寒麵容一片冷酷,之前神經貓欲跳樓尋死,他根本沒往心裏去,現在卻是實打實的中槍了,他的點穴止血手法也隻能稍稍壓縮一下神經貓的死亡時間,現在最重要的是趕緊送神經貓去醫院。
好在肖嶺早就在藍華酒店樓下安排了救護車,丁寒抱起神經貓就衝下了天台。
肖嶺站了起來,手槍早已拿在了手中,但即使根據狙擊子彈的彈道分析找到槍手隱藏的位置,手槍也沒有卵用。
他四處張望了一下,然後彎腰拾起那顆有點變形的彈頭,默默放入懷中。
丁寒和肖嶺在手術室外等了快一個小時,終於看到主刀醫生脫下口罩走出來。
肖嶺立刻上前拿出證件亮明自己身份。
“病人還在昏迷之中,但已無生命危險,無論你們有什麼問題想問他,最好等他自己醒過來後再說。”主刀醫生平靜道。
“真是醫學奇跡,像這種勁動脈破裂的狀況,這人早就應該死在了送來的途中了,卻還能支撐到手術台,這太沒理由了……”一邊走,他又一邊低聲嘀咕了一句。
丁寒和肖嶺走進重症監護室,盯著病床上的神經貓看了一會,神經貓臉色很是慘白,但儀器上的數據顯示他各項生命特征都很平穩,兩人無言對視了一眼,然後回到走廊上。
肖嶺把那顆變形的彈頭遞給丁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