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去往國內的飛機上,丁寒想起費其中這名字就有點想笑,費其中,肺氣腫,當初他老爸老媽是怎麼會取這麼一個逗比名字呢?
幸好他現在神經貓的名聲在外,記得他真名的人已經不多了。
沙頭市是直轄市,飛機直接抵達沙頭機場,丁寒坐出租車直接來到金鼎西餐廳,這裏是他以前經常和肖嶺碰頭之所,他的身份和職業有點敏感,所以從不直接去市警局找肖嶺。
肖嶺很快來了,兩人坐在一個隱秘包間裏,沒像電話裏那麼直板生硬,寒暄了一些話題才正式進入正題。
“你見到費其中了麼?他出了什麼事?”丁寒問道。
“人我還沒見到,但有線人告訴我,他在一家地下賭場出現過,兩個小時就輸掉五百萬,而且還在賭場中突然發瘋般拋灑大量現金,賭場保安想控製住他,卻被他溜了。”肖嶺麵色凝重道。
丁寒愣住了,神經貓的秉性他最清楚不過,對金錢的熱愛那是深入到骨髓去了的,就算是一擲千金養幾隻金絲貓玩幾天,他都會事先把每一分價錢說好,絕不多給一塊錢小費。
兩個小時輸掉五百萬這也符合常理,但在賭場中瘋狂拋灑現金,這絕對是他無法幹出來的事情,除非他真的瘋了,瘋得連金錢都可以毫不在乎了。
丁寒悵然望著肖嶺一時無話,他還不敢斷定神經貓真的瘋了,但出了大問題是肯定的。
肖嶺知道他和費其中的關係,所以臉上的神色很是擔憂。
“謝謝你給我提供這個訊息,我會把這隻臭貓找出來問他個明白,麻蛋,都不知他在搞什麼名堂,都害得我被殺手找上門來。”丁寒低聲牢騷了一句。
這不是他平常的風格,隻是想發泄一下對神經貓恨鐵不成鋼的鬱氣而已。
“什麼殺手找上門來?”肖嶺目光灼灼地看著他。
丁寒擺了擺手,示意跟他無關,也沒必要跟他說,肖嶺也沒追問了。
“我還有事,先走了,追查費其中下落的事情,我會安排一些警局的人手幫你,能不能找到就隻能看造化了,畢竟他這隻貓可是成精了的貓,如果不想被人找到,他有的是暗道。”肖嶺起身道。
丁寒詫異地瞥了他一眼,不懂他為什麼會這麼安排,查找神經貓下落是他丁寒的私事,他怎麼會堂而皇之安排警局的人手?
“莫非你不知道,費其中在沙頭市前後幾次捐獻過超過一千萬美金的慈善捐款?對這樣一個富有愛心的公益人士,沙頭市警局當然有義務保障他的生命財產安全。”肖嶺微笑了一下。
丁寒聳聳肩,他還真不知道神經貓竟然瞞著他做過這種事情。
也許每個人都有不為人知的一麵,哪怕他和神經貓關係再深再鐵。
讓丁寒沮喪的是,他在沙頭市搜尋了整整一天,找過無數和神經貓有過關係的人,探查過神經貓有可能去的每一個地方,竟然沒有神經貓任何蹤跡。
這臭貓越來越嘚瑟了,出了這麼大事,居然不和自己聯絡,還跟自己玩起了躲貓貓,丁寒有點憤懣。
第二天一早,他突然又接到肖嶺電話。
“費其中又出現了,不過是在藍華酒店頂樓。”
“他怎麼會出現在哪裏?他想幹什麼?”丁寒一片憤怒加困惑。
從肖嶺的語氣來看,費其中突然出現在藍華酒店頂樓並非好事,難道這一大清早的他想跳樓?
丁寒火速趕到藍華酒店,竟然印證了自己的猜測,神經貓果然站在藍華酒店頂樓的外牆上,一副跳樓的打算。
不過,他似乎還沒做好最後一躍的準備,這讓肖嶺的警員們有時間在他墜落的堅硬地麵鋪上了五層厚厚的防護墊,並且還有肖嶺和警局的一名調解員在天台和他做著思想勸慰工作。
丁寒走到肖嶺麵前停下腳步,並沒有急於上前,站在外牆上的神經貓頭發雜亂蓬鬆,一身阿瑪尼西裝像在下水道鑽過一樣邋遢無比,絲毫看不出他以前風流倜儻玉樹臨風的麵貌,因為背對著天台,看不到他臉上此刻的表情。
“費其中!”
丁寒突地大叫了一聲。
費其中受到驚嚇,身形搖晃了一下,幾欲墜落,讓一旁的肖嶺不由心頭一緊。
丁寒卻沒有在意,藍華酒店是一家四星級酒店,主樓有一百多層,而神經貓選擇跳樓的地方卻是一幢裙樓,隻有五層,丁寒一到現場就敏銳地察覺到這個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