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要是換成隨便哪個女眷說,一點問題都沒有,可從九皇子口中說出來,就是沒問題也變成了問題。
舒靈一口氣憋在胸口,上也不是,下也不是,但她完全沒想過,九皇子這話可不是無的放矢。
對方等著她出門等了好幾天,卻始終連個人影都不見,後頭一打聽才知道,這侯夫人自從過門就隻出了一回門,別說外麵的人不知道侯夫人長啥樣,就是侯府的下人也沒幾個見過。所以這微服私訪就變成了明晃晃的“代天巡狩”。
此刻威遠侯的臉色已經有些發黑,他這會十分後悔叫人出來,別說他當場聽著不像話,要是傳到外麵去,還不定被人傳成什麼樣呢,一個皇子居然關心起臣子的家眷來,這還得了?
他勉強扯起一個笑容回道:“有勞九殿下費心,內子身子骨不好,平日裏少有走動,大夫也吩咐了要多臥床休養。”
“哦。”九皇子不以為然地搖了搖頭,張口就給下了定論,“那府上一定是遇到庸醫了。”
“這……”威遠侯一時不知道要怎麼回,說是,顯得自己對家人敷衍了事,說不是,今早才去求九皇子找了禦醫來。
九皇子瞥了眼舒靈,笑了笑說:“反正一個是看,兩個也是看,李禦醫不是正在府上嗎,讓他給尊夫人也瞧上一瞧,不說藥到病除,總不會比那庸醫差了去。”
威遠侯連忙稱謝:“多謝殿下美意,微臣感激不盡。”
九皇子彎了彎嘴角,輕快地吐了幾個字:“不必多禮,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說完手一揮,跟在後頭的一個隨從就去二房通知李禦醫。
舒靈憋著一口氣,言不由衷地道了謝,隨後就借口回了房。
這會她已經確信,這人今天來就是為了要坑她的,什麼庸醫,不如說她就是那個庸醫好了!
沒多久,李禦醫就背著藥箱來了。
舒靈雖然生氣卻不會對著不相幹的人,所以很快收拾了心情讓李禦醫給她診脈。
對方是個五十多歲的瘦老頭,臉上唯一出彩的就是那雙眼睛,看起來完全不似這個年紀的渾濁,反倒有著意外的活力。
舒靈原本是想故技重施的,但李禦醫剛剛搭上脈就皺著眉頭說:“夫人是不是戴了鎖片一類?還請夫人先摘了去,老夫再替夫人診脈。”
這話一出口,旁邊的丫鬟隻覺得奇怪,而舒靈忍不住暗罵,當然罵的是那個始作俑者。她勉強維持了笑容回房間整理了一下,然後再出來,李禦醫二話不說就給把起了脈。
“這脈象有些奇特。”隻見李禦醫眉頭緊蹙,仿佛遇到了什麼疑難雜症,他一邊聽著脈,一邊說著各種術語,最後站起身來行了一禮說,“夫人得的病乃世間罕有,老夫平生鑽研醫書無數,曾在某本古籍中見過類似病症,隻是其中藥材太過罕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