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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諾懵圈了:按照現在的流行趨勢,就算有什麼超自然的事發生,難道不該是重生虐渣嗎?穿到古代這種操作,已經不流行了啊衰!而且,看她身體這樣子,分明運氣不佳,穿成了最底層的窮苦百姓。這讓享受慣現代便利生活,從小蜜罐子裏泡大的她怎麼接受著這種落差?

最要命的是,旁邊的男孩子明顯出身富貴,卻被綁在這裏,讓她起了某種極不好的推測。偏偏她沒有任何前身的記憶,根本弄不清眼前的狀況。

田諾也想哭了。就在這時,門“吱呀”一聲,一個又瘦又矮,麵黃肌瘦的女人虎著臉,端著一個飯盆進來了,凶巴巴地罵道:“哭,哭,有什麼好哭的?”

男孩哪裏懼她,哭得更大聲了,嘴裏含含糊糊地道:“惡婆娘,我要叫爹爹把你們都抓起來!”

女人橫眉豎目,揚起手似乎想要打人,卻不知有什麼顧忌,伸到一半轉了方向,回手就惡狠狠地來擰田諾的耳朵:“你個死丫頭,叫你哄著人的,你就把人哄成這樣?”

田諾沒有反應過來,她打小就有個缺點,受到驚嚇反應會慢半拍。好在身子自有意識,側身一躲。她頓覺頭重腳輕,一股饑餓的感覺火燒火燎地襲了上來,把胃部都灼得生疼。

田諾長這麼大從來沒有餓成這樣過,這個身體也不知道餓了多久。女人的手還沒碰到她,她就重重地栽倒在地上,眼冒金星。倒把男孩嚇到了,哭聲一頓。

田諾卻顧不得其它,心裏充滿了震驚。她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這男孩分明是用非正常手段被綁來的,而聽女人的口氣,自己穿的這個身體和他們居然是一夥的?

媽媽,我穿成了綁匪的同夥怎麼辦?田諾一臉生無可戀。

女人哼了一聲,將飯盆重重地往兩人麵前一摔,幾個又黑又幹的窩窩頭滾了一地。田諾恍惚中看到,咽了口口水。

她太餓了,若是平時,這滾到地上髒兮兮的窩窩頭自然是看也不會看一眼的,可這會兒對她來說,不啻是救命之物。人總是貪生的,何況像她這樣死過一回的人,就算情況再糟糕,她也不想做個餓死鬼。

外麵傳來男人不耐煩的呼喊聲,女人叉著腰,指著田諾冷笑道:“算你運氣好,若再聽到他哭,看我不打死你。”轉身摔門出去了。

田諾搖搖晃晃地起身,赤著的雙足接觸到冰冷的地麵,幾乎沒了知覺。她顧不得那麼多,撿起一個窩窩頭,拍了拍上麵的塵土就往口中塞。粗礪的口感差點把她噎住,她眼淚汪汪,覺得自己生平從沒吃過這麼難吃的東西。可再難吃,她也得努力咽下去,餓的滋味實在太難受。

剛吃下去一個,抽泣聲又起。田諾想起先前婦人說的話,心中掙紮了下,撿起一個窩窩頭向男孩走去:“別哭了,這個給你吃。”聲音依舊細細弱弱的,帶著軟糯。

男孩抽噎著,嫌棄地將頭扭到一邊,哽咽道:“我們家的狗都不吃這東西。”

剛剛吃了“狗都不吃”的窩窩頭的田諾:“”想打人怎麼辦?

男孩又哭道:“我要回去,我不要在這裏!我要吃香酥鴨腿芙蓉糕三鮮丸子鱸魚羹!”說到這裏,他咽了口口水,肚子應景地咕嚕嚕響了起來。

田諾被他說得饑火又燒了起來,眼見他又有放聲大哭的趨勢,忙換上她用來哄三歲小堂弟的笑容,誘哄他道:“這個也很好吃,你試試看嘛。”

哪知男孩睜大眼,露出厭惡的神色:“你,你不是傻子嗎?傻子的話還能信唔,唔。”

這熊孩子!田諾的笑容僵住了,耐心告罄,直接將手中的窩窩頭塞進男孩的口中,阻住了他接下來的話語和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