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就不要再說我了,好不好?好不好?”她撒嬌似地晃著田岡夫人的肩膀,晃啊晃啊,晃地她母親,沒轍一笑。
“你啊!”田岡夫人無奈地點了點她的額頭,滿臉寵溺。
未依就這樣住院了,而得知她受傷消息的當天下午,小早川綾子便噙著兩泡水汪汪的大眼睛,背著書包,風塵仆仆地趕到了未依的病房。
當綾子氣喘籲籲地推開病房大門的時候,田岡夫人正在替未依削蘋果。
聽到動靜,未依和田岡夫人不約而同地抬頭循聲望去。
禮貌地和田岡夫人打過招呼,綾子快步走到未依的床邊,關心地摸摸她的臉:“怎麼回事?昨天和你說再見的時候,你還好好的啊?怎麼才一個晚上你就躺進醫院了呢?問狐狸,他什麼也不說,臭著臉,好像我欠了他幾百萬似的,連個屁也沒放一個!”提到狐狸,綾子就氣不打一出來:“要不是後來我去你家正巧碰上你爸,不然,我連你進了什麼醫院都還不知道!”話說到這兒,綾子再度看向未依,審視著她額上還滲著血跡的紗布,遲疑著想碰又不敢碰的樣子:“怎麼樣?未依,痛不痛?感覺好點了嗎?有沒有惡心、想吐的感覺?眼睛……眼睛有沒有變得模糊?看不看得見?知道這是幾嗎?”她張開五指,在未依眼前試探性地晃了幾下,緊張兮兮。
“我沒事!隻是不小心被人敲破了頭,不是腦震蕩啦!”未依笑,拉下綾子的手,安慰道。
“是啊,綾子,醫生已經替她檢查過了,說是外傷,不用擔心。”起身替綾子搬來椅子,田岡夫人也笑著出聲附和。
“謝謝阿姨。”在田岡夫人搬來的椅子上坐下,綾子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
此時,“哢嚓”一聲病房的門又開了,是不久之前被田岡夫人打發回家幫忙收拾未依在住院期間所需衣物雜物的田岡教練。不過,他並不是一個人來的,他的身後,還跟著背著網球袋的仁王。
“啊拉,雅治?你也來了?”看見仁王,田岡夫人笑眯眯地衝他揮了揮手。
“阿姨。“仁王禮貌地和田岡夫人打招呼,接著他看向病床上的未依,在看清她額頭上的染血紗布時,暗暗蹙了蹙眉。
“呐,茂一,既然有綾子和雅治在這兒陪著未依,那我們就先回家一趟,幫未依做好晚餐再過來吧!”捅捅老公的胸膛,田岡夫人想了想,便如是道,話落,也不給田岡教練反應的時間,直接拖起他就往外麵走。
少了兩個大人在側,病房內便隻剩下綾子、未依、仁王三個人了。
“喂!狐狸,你啞啦?怎麼都不說話?”見自進門起,便直直盯著未依看,卻始終不發一語的仁王,綾子耐不住性子,率先打破了沉默。
順著綾子的視線,未依下意識地移眸望向仁王。
他看她,她也看他,四目相對,就在未依以為他又要像以前一樣罵她白癡、傻妞的時候,隻聽“噗哩”一聲,他在她床邊拉開的座椅上落座。
“傷得嚴重嗎?”將網球袋放到一邊,仁王淡淡地開口,隻是純粹的詢問,聽不出情緒。
“呃……還好,不是很嚴重,是我媽媽太小題大做了。”未依不好意思地笑,對仁王如此“和平”的開場白,莫名地有些不習慣——記得以前,見她受傷,他總會涼涼地在一旁看她笑話,明諷暗刺,沒有好話。
“田岡叔叔說,你是在幾個不良少年打架的時候衝出去受的傷?”碧綠色的目光,幽幽的像一灘沒有波瀾的死水,看著她,隻是看著,無波無痕。
“……嗯。”她輕輕點頭,下意識地別過臉。
他沒有再說話,良久,她的耳畔,掠過他細微的一聲歎息,然後,她感覺他伸出了手,習慣性地觸上她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