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白還沒琢磨過是不是要取了大掌櫃的性命,他腦子裏真格想的也隻是見了哪位之後想辦法問出來那圖老鬼到底是何許人也,再從他口中問到黑袍的身份來曆,也好順藤摸瓜去尋葉瑾走失的妹妹。
至於說殺不殺人的……薛白還真的未曾多想過。
“那恕小女子鬥膽問一句,公子到底有何想問的?”綿玉也是起了好奇心思,加上本身算計大掌櫃的這種事情都是要命的大事,由不得她不慎重。人一慎重,這好奇心自然也就更重了。
薛白瞄了綿玉一眼,但看她神色模樣,終是開口道:“姑娘總還記得我那位女同伴吧?”
“這倒是記得。”
“那應該也記得前日夜裏我與姑娘說過的遭遇吧?”
“自然。”
“當時與姑娘所說的並未摻假,隻不過言語間卻是也遮掩了一分。其實我那同伴的妹妹並非被關押在玉香居中,而是已經被旁人給拐賣走了。隻不過這事情順藤摸瓜下來,牽扯到了玉香居裏的某個大人物……”
薛白話說到一半,綿玉眉頭已是挑了一挑:“所以你們是想找上大掌櫃的他們打聽令妹的下落了?”
“正是如此。”薛白點了點頭,又是正色看向綿玉,“姑娘即是幼年與兄長離散,應該也知道失兄之痛,體會過孤苦之難,難道就忍心看著旁人也要重蹈覆轍?”
薛白也不介意跟綿玉打些感情牌,反正有過同等遭遇的綿玉應該會對這種事情生出不一樣的感覺來。說不得激發了她的同情心之後,這事情也就好辦多了。
果然綿玉聽了薛白的話,卻是一時間沉默下來,看樣子分明幾分哀然神色,估計是想到了以往時候的孤苦回憶。
“公子之前所言果然是真?莫不是在誆騙小女子吧?”綿玉少刻抬頭,神色間分明多出幾分猶疑。
她所問雖然不善,但薛白心中卻是驀然一喜!
綿玉既然能如此問來,顯然潛意識裏是已經信了剛剛的說法,說不得有了打算幫忙的念頭!
“姑娘覺得我騙你這個能有何用?更何況那是玉香居的大掌櫃的,一旦失手很容易性命不保,我二人又何苦拿性命開玩笑?而且姑娘若是不信,在下大不了發個毒誓就是了。若我剛才所言有假,叫我不得好死就是!”薛白言辭鑿鑿,幹脆賭咒發誓。
他所言卻是也沒摻假,更何況這事情真要是失了手去,那鐵定是要命的下場。
不過所謂的賭咒發誓嗎,對於薛白來說不過小兒科罷了,不管真假也都當不得信。
薛白隻是把賭咒發誓當成中手段罷了,不過綿玉倒是頗為在意這一套的。眼見薛白如此說了,終究是咬了咬牙道:“既然如此,那公子到底想讓我做些什麼,不妨直說了吧。”
剛剛薛白那一番話已經打動了她,再加上賭咒,綿玉也是認了。
反正不答應的話弄不好連這個門都出不了,再加上馬上也要脫離玉香居,想想當初若不是玉香居的緣故自己也不會淪落風塵……倒不妨臨走了幫上這廝一把,再惡心玉香居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