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白飛快的整理了神色,生怕周菱菡瞧出半點不對來。旋即便是幾分轉移注意力的開了口,又動手把綁帶藥物之類的取了出來。
這些東西都是孫飛虎儲物戒指裏原本就有得,畢竟他那種程度和身份的武者,免不了隔三差五與人爭勇鬥狠的火拚,這種東西都是尋常必備。
周菱菡眼看著薛白將東西備好,交代一句就要起身離去。不知道怎麼的,她心中突然生出一股不甘於遺憾的急切來。特別是當她看著薛白推門而出,又轉過身交代幾句後話叮囑的瞬間,她隱約有種預感,如果這一次還不能留住薛白,怕以後就更沒有什麼機會留住他了!
周菱菡素來是個果斷的人,她獨立這麼多年,心中清楚什麼時候該做什麼樣的決定。從她覺得薛白是可以依靠的存在之後,她就已經開始想著辦法盡可能的讓薛白肯把自己姐弟三人留在身邊。雖然這其中也有薛白出手救了自己弟弟的感激之心,但不能不承認起初最多的還是出於對生存的考慮。
當然周菱菡也不是為了存活而在某些方麵不擇手段沒有底線的人,不然以她的姿色也沒必要過這種清苦的日子。顯然至少薛白各方麵都是讓她相當滿意的,她才會有投身的打算,這打算裏自然也包括了以身侍主。
但是相比起最初有了這番心思時的幾分功利性,隨著和薛白不斷接觸下來,周菱菡突然發現自己心中不知不覺間居然有了薛白的影子。特別是剛剛那番受驚過度的劇烈情緒波動後,薛白的身影甚至鑽進了她心裏。
這是種難以行為的心理變化,沒有體會過的人實在很難理解,就像尋常人無法想象斯德哥爾摩症狀是一樣的。後者是因為被害者生死都操控在加害者手中,情緒幾乎完全受加害者控製,所以心中會生出與加害者同命運的錯覺。覺得他生自己則生,他死自己也死的共同感,因為造成的特殊心理狀態。
而周菱菡此刻則是好不容易看到一股能更好的生存下去的希望,所以如何也不想舍棄,哪怕要付出不小的代價。她潛意識裏因為這種急切而把薛白的存在下意識的塑造成了自己的支柱和依靠,所以無所謂什麼代價都可以付出。乃至於到了之前的危急關頭和過度的情緒波動時,薛白的形象甚至擠進了她心裏最深處的位置。再加上她對薛白也確確實實有所好感,不然也不會造成這種心理的出現。
當她心中意識到很可能因為一時錯過而徹底失去把握住薛白的機會後,她徹底而果決的放開了。
眼看著薛白囑咐完最後一句就要轉身離去,周菱菡突然之間開了口:“公子等等!”
雪白略微一滯,不免駐步回過身來,帶著幾分疑惑的看向了周菱菡:“怎麼了?”
周菱菡臉上閃過一絲猶豫,但旋即就堅定下來,臉上莫名掛上了一絲飛紅。
“公子……我剛剛傷到了手臂……怕是自己包紮不了的……還望……還望公子能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