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虛度暗道果然,心念急轉,便是回道:“城主大人怕是糊塗了,這等事情可不是我做得了主的,眼下我家小姐在人手中,就是我也得聽令才行。”
薑虛度自是打算好了裝傻到底,也好把主動權交給薛白,好給他創造機會。
何長道見薑虛度死不鬆口,便是明白了幾分暗中貓膩,冷哼一聲,扭頭去看薛白。他強忍了心中殺心殺意,陰冷開口道:“小子,你當真以為能逃脫的掉嗎?識相的乖乖放人,老夫留你全屍!”
薛白凜然挑眉,當即冷笑道 :“逃掉逃不掉可不是你說了算的,我還是那句話,放我出城,我便放人。”
“出城絕無可能!”何長道頓時厲聲否決,隻不過倏忽壓了幾分怒色道,“不過你若是肯把人放了,老夫倒是可以和你賭一把。”
這話一出,薛白、薑虛度等人俱是一愣!幾人怎得也沒想過何長道居然會有這般轉變,實在突兀。不免心中生疑,隻把眉頭皺緊。
薑虛度隱約思慮到了幾分可能,便是挑了眉眼去看薛白,暗中使了個眼色。
薛白自是留心到這點小動作,暗中謹慎幾分,衝何長道冷哼道:“你想如何賭?”
何長道冷哼一聲,卻沒回應,反是招呼兩個手下近身,細秘耳語兩句。
兩人不知受了什麼命令,這邊躬身一禮,便急急驅馬離去。
何長道這才扭轉頭來,衝著薛白冷道:“放你出城絕無可能,大不了老夫今日拚個魚死網破罷了。不過若是你肯把人放了,眼下我倒是可以任你離去,如何?”
薛白眉頭頓時一抖,下意識掃了眼薑虛度,旋即回神,複又看向何長道:“當真?”
何長道將他剛剛那無意識的動作看個真著,心中頓時冷哼一聲,暗道這幫人果然是串通好了的!
不過嘴上卻是冷道:“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老夫決不食言!”
薛白暗自皺眉不語,卻是在暗自衡量取舍。雖說之前薑虛度已經秘密傳音交代過,哪怕能在城中逃脫也是好的,大不了回頭來救,可是他還是不敢隨便點頭。
隻怕明眼人都看的出來,何長道此時既然敢如此開口,相比定然是心裏生了什麼計較才對。若是不小心謹慎一些,怕是會中了計的,到時候可就麻煩了。
薛白猶豫功夫,耳邊倏忽傳來薑虛度的聲音:“為師估計這其中怕有蹊蹺,不過你且先答應了他就是。”
薑虛度也如薛白一般,自是覺得其中怕有不軌。隻是眼下這倉促之間,哪裏想的明白?而且稍稍前瞻後顧,這般行徑也是對自己這方有利才是。
薛白聽的心中一凜,當即咬牙衝何長道道:“既然如此,答應你又何妨!”
何長道頓時眯眼,心中更兼冷笑,隻回了一個好字,便是衝周圍一眾兵丁揮手道:“爾等都退下!”
這幫兵丁早就有些受不了眼下這等詭異局麵,聽得喝令,忙是收槍,飛快散去一處,隻把道路讓開。
薛白心頭不由一鬆,但旋即又生出莫大不詳來。
何長道越是痛快,可就意味著這其中越是有所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