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白暗中生了幾分緊張,隻得強自鎮定,客套的行了一禮。
青曼笑著招呼他坐下,這才開口問道:“霽月姑娘如今如何了?可是安穩無恙?”
薛白回道:“有勞大家掛念了,霽月身體無礙,不過是被下了迷藥。估計稍作休眠,等得藥效一過就會無事。”
青曼笑著點頭道:“即是沒得大礙,那就最好不過了。”
薛白客氣又回了一句,便是抱拳低頭道:“在下這裏還有件事情要與大家稟告才是……今日裏救霽月之時正好撞見孫府那位三公子,在下這裏一時間沒忍住,下手廢了他一條右腿……怕是要給大家惹麻煩了。”
青曼瞄過薑虛度一眼,又自看向薛白道:“此事我已知曉,說來也怪不得你……孫老那邊,等來日我會親自去一趟將這事情細說分明,想來應該無礙。”
薛白聽得心頭一鬆,沒想青曼大家竟是這麼好說話,忙是連番客氣道謝。
青曼與他閑談兩句,便是以霽月姑娘還需人守護照顧的緣由將薛白給勸了回去。
等薛白這邊離去,青曼這才扭頭看向薑虛度,苦笑道:“眼下這事兒,七叔覺得該當如何?”
薑虛度扭頭過來,回道:“此事說來,還要看小姐你作何選擇了。”
青曼挑眉苦笑道:“還望七叔教我才是。”
薑虛度解釋道:“眼下孫家老三已是斷腿無疑,這事便就隻得兩種法子。第一就是隻管裝傻充愣,反正昨夜裏孫家那邊也沒得承認過暗地裏綁了人,想來這事兒一出,明麵上孫老如何都拉不下臉指責的。”
“第二那便是委屈小姐一遭,親自帶了薛白走一趟孫府,負荊請罪。”
青曼聽得皺眉不語,暗自在心中思慮如何抉擇。
薑虛度也不著急催促她做什麼決定,而是繼續道:“這兩種都是辦法,隻不過各有弊端。前者雖能讓孫老吃個啞巴虧,但防的了明卻防不了暗;後者也是一般,更兼也容易讓薛白心中生出幾分不滿不快來。”
青曼一挑眉頭道:“照七叔這話裏的意思,這後者顯然還不如前者了?”
薑虛度點頭道:“我心裏確實是這般想法,與其負荊請罪也未必能落得個好結果,不如徹底裝傻得了。”
青曼皺眉道:“若是這樣,怕孫老那邊不好交代……”
“說是如此,又如何不好交代?不過是小姐心軟罷了。”薑虛度正色道,“不過小姐可別忘了,這接下來您便要隱姓埋名改頭換麵去劍雲宗了,這經年之內,怕是也沒得什麼機會與孫老走動的了。”
“而且這許多年裏,您也是仁至義盡的把該盡的情分都盡完了,又沒得什麼虧欠一說。再者此間這事又都是孫家老三主動做下的,若有後果,也該是他自己負責的。”
薑虛度句句犀利,直讓青曼沉默不語。待得盞茶功夫,她終是抬了眉眼,歎了口氣道:“既然七叔都這般說了,那此事就照七叔的意思辦吧,便權當未曾發生,也不與理會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