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白聽得恍然,原來這等手段還有這般區別,倒是明了剛剛那般疑惑。
隻不過他又不免暗中警醒一分,若薑虛度用這般手段對付自己,怕自己也是難以幸免得了……
薑虛度將薛白眉眼微皺,心思圓轉,便是已然猜得幾分,不由挑眉笑道:“怎麼,怕為師用這等手段對付你?”
薛白有心否認一番,隻是明眼人前,未免太假。隻得鼓了幾分果決,點頭道:“師傅見諒。”
薑虛度沒想薛白會認,倒是錯愕一瞬,笑道:“沒曾想你倒是夠直接,這般認下也不怕為師心中起了不滿?”
薛白心中念轉,便是拱手道:“師傅既已瞧了出來,弟子這裏再做遮掩,未免虛偽。”
薑虛度不置可否,隻把眉眼又看了薛白一遭,倏忽來了句:“如今再瞧你,為師這心裏倒是更得幾分順眼了。”
薛白也不好隨意接話,便是拱手道:“多謝師傅看重。”
薑虛度也不廢話,轉而又道:“但凡這些武者尋常的見識和知懂,等接下來幾日裏為師便好好說與你聽。至於眼下,你我二人也無需在這裏徒勞等待,等到明日裏為師再帶你過來,也是不遲。”
薛白本想應聲,想想又有不解,皺眉道:“師傅怎知今夜裏那孫家三少便不會再行動?若是他趁著夜深人靜時候,怕是更為便利。”
薑虛度搖頭道:“這個時辰雖說不晚,但終歸是得晚上,按理來講倒是便於鬼祟出行,但是若是有人暗中盯梢,怕有個動靜也容易被人發覺了。”
“而且今日裏雖說明麵上沒個結果,但你我這裏也好,孫老哪裏也罷,其實都是心知肚明一般。咱們不會再去上門追究,孫老那邊也會暗中放了人出來,所以根本無需急於一時。”
“而那孫家老三即便心有怨氣要暗生齷蹉,也絕不會今日裏動手的,畢竟孫府裏的宵禁規矩可是嚴謹的很。一旦他出了門,不管明裏暗裏必有下人報於孫老,到時候定會為孫老不喜,也會讓孫老猜到他是何般心思。”
“也就隻有白日裏,孫老才不會管束那麼嚴厲,才有他可乘之機。”
薛白頓時恍悟,也就放了幾分擔憂。師徒兩人也不多說,又無需急趕,便是慢行慢悠往回折返。
這一路上薑虛度也是趁著閑散時間,挑了些輕淺常見的武者該懂的東西與薛白講了,免得他日後遇上,還是懵懂迷茫一般。
等回了棲月閣裏,兩人自是去尋了青曼稟告。她此時還跟鈴兒留在幽月房裏,便是閑聊等待。兩人回來,自是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遭,薑虛度又得解釋幾句,這才安了幽月的心。
青曼這便與幽月客套兩句,便帶了薑虛度和薛白、鈴兒三人離去。等回到下榻房間,念及薛白如今還得無處落腳,又不好再摸回原處宿留,便讓鈴兒去交代小廝,又討了一間內定好的客房來。
薛白見狀,自是一番道謝,又不得多逗留,便是先行告退,回房休息。
他這般一走,房間裏驀地安靜下來。薑虛度低了眉眼,分心感應著薛白動向,察覺他已轉入對麵牆壁方向,怕是已回了房,這才回轉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