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家兄弟露了詫色,兀自有幾分不信。薑虛度卻是挑了眉頭,倏忽邁出一步,惶惶如影,便抬了隻手往薛白身上抓來。
薛白隻覺眼前一花,下意識要退,卻倏忽又得忍住,任由薑虛度施為。
眼前這位真要想殺他,以他現在的實力絕對沒什麼反抗的餘地。而且目前這副樣子,想來也不是要下狠手才對。
薛白念頭一過,就覺得肩上著了幾分力道,卻是薑虛度捏在了他肩頭。眨眼功夫,便有一絲熱意湧了進來,恍如蚯鱔一般鑽入體內,應是薑虛度分出的一股血氣。
眾人隻消往這邊看來,卻見薑虛度倏忽皺了眉頭,繼而又是一聲輕咦。待得三五息功夫,這才放手,皺眉看向薛白。
青曼瞧的好奇,也有幾分忍不得,不由抬眉問道:“七叔,可是有什麼不妥?”
薑虛度兀自皺的幾分眉頭道:“這小子身上血氣有點古怪,竟是我未曾見過的模樣。不過他說的倒非虛言,身上根骨脈絡確實不像久經打磨,怕真個修行不久。”
幾人聽得挑眉,自有幾分瞠目,再看薛白,又是生了異色。
這等年紀修行不足半年便已這般境界,那當真算得上天才之列了,如此算來,未來成就還真不可限量。
薑虛度也是挑眉,瞧了薛白道:“小子,我且問你,你這一身血氣卻是怎麼回事?”
薛白頓時搖頭苦笑道:“我也不知曉是如何變成這樣,隻是當初為人追殺墜了懸崖,等醒來之後便成了這般,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薑虛度皺眉道:“剛剛細觀,倒沒什麼不妥地方,該是沒什麼壞處。不過這詭異變化,倒是平白少見的很……不得不說,也算因禍得福了。”
薛白聽薑虛度這般說法,暗地裏也是鬆了口氣。眼前這位好歹也是個中高手,既然他說了沒什麼不妥,應該不用再時刻擔憂了。
薑虛度倒是回過頭來又看薛白,上下掃了一番,倏忽道:“之前確實是我小瞧你了,看不出來你倒真的是個天才。若是這般,倒不是不能賣個麵子。不過小子,有沒有興趣做我徒弟?”
薛白頓時愣了一下,哪裏想到還有這般變化?本想著是點頭答應,畢竟薑虛度這種實力若作他師父,未來修行倒是坦途。隻是倏忽又想起自己那任務,頓時露了幾分苦楚。
青曼等人也沒想到向來散漫的七叔居然還肯收徒,都是詫異,又不免覺得薛白幸運。隻是回頭看薛白神色,分明透著為難,頓覺好奇。
薑虛度也是瞧的清楚,隻把眉頭一挑,露了幾分淡色道:“怎麼,覺得我這身份配不上你?”
薛白聽得不對,生怕眼下這關節上惹了這位不悅,忙是搖頭,頃刻想了托辭道:“不是在下不肯,隻是之前已答應了一位亡故的朋友,說定要入得劍雲宗拿他個劍雲十傑的名頭回來……恐是負了先生一番好意。”
這話一出口,鈴兒三人倒無所謂,那青曼和薑虛度卻是猛地顫了顫眉頭,目光裏露了瞬間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