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白看了三人遠走,這才斂了一身殺氣,回頭去看霽月,卻瞧她在瞄著自己,頓時笑道:“霽月姑娘是在看什麼?莫不是我身上有什麼不妥之處?”
霽月登時回神,臉上紅了一瞬,也不知如何回話,隻管低眉不語。
薛白看她這般姿態,真有幾分嫵媚嬌羞,心中也生了暗動,一時觀而無語。
霽月過了羞意,覺得不對。抬頭去瞟薛白,瞧見他目光神色,心中又是幾分羞意和隱約悅色。赫然嚅囁幾息,下意識的輕喚了一聲:“公子……”
薛白立時恍然,壓了心頭幾分悸動,笑道:“此間事了,你我也沒必要枯站。還是趕緊回去,免得酒菜涼了。”
眼下這小插曲已經過去,當得還是要忙正事兒為重,今日裏來怎麼也得賣出幾分苦情才行,也好早日徹底“拿”住霽月。
霽月輕嗯一聲,也不多說,隻是螓首低垂,跟了薛白腳步,一並折返。
兩人回了雅間,關了房門複又落座,便閑談起來。
霽月有心探問薛白口中捏造出來的那女人是誰,薛白又有心刻意“吐露”一言兩語哄騙霽月。待得推杯換盞皆都微醺之際,薛白終於佯裝醉意,借著霽月再次探問,開了口。
這其中自是一段拿後世裏各種橋段捏造出來的故事,不過薛白並沒說的太多。隻是隱約講出幾句,繼而時不時扮作傷感模樣,黯然沉默。
霽月隻從他嘴裏聽出了隻言片語的零碎東西,但女人的天賦卻讓她下意識的自行腦補出了一段故事來。而且看薛白如今借酒消愁的模樣和偶爾露出的黯然神色,分明怕是沒落個有情人終成眷屬的結局……
女人雖未必對每個癡情男人都能動情,但至少會有好感。更何況霽月心中本就對薛白有了些許的男女心思,如今覺得薛白情深之餘,難免暗生幾分繚亂。
她這般神色若在清醒之時,常年來的歡場磨煉,也能做到不行於色。之時眼下已然微醺,甚至都透著幾分恍惚,自然全露在了臉上。
薛白把霽月的表情和目光看得真著,也能揣測到她此時些許心思。暗道今日目的該是達到,也就收了幾分慎重。
接下來兩人繼續推杯換盞,隻是霽月自行想象了故事之後,便格外好奇細節和那女人名字,總的旁敲側擊的去問。不過薛白卻不曾再多吐得半點故事出來,隻把放長線釣大魚這種做法用的熟稔。
到了最後,霽月終究未曾問出其他東西來,倒是薛白又是裝醉。
霽月喚了兩聲,不見薛白丁點轉醒,又是叫了小廝將他扶去了裏間床榻。心中難免鬼使神差的想起了昨日那一遭,屏退了小廝,自覺在床邊坐下。
薛白早有所覺,故技重施昨日那般做法。隻不過這一次霽月心中已生異樣,隻是紅了臉頰,卻沒絲毫反抗,順勢伏在薛白身上,安然靜臥不語。
兩人一個裝醉,一個順受,待得有三五盞茶的功夫,被酒力一衝,便各自渾渾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