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白說到此處,刻意皺了皺眉,分明一副記不得名字的模樣。
霽月看的真切,心中莫名別扭了一瞬。倒是明白薛白想說什麼,主動接話道:“小女子霽月。”
薛白佯裝恍然,衝霽月歉然笑了下,便又跟那小廝交代道:“菜肴之類,便照這位霽月姑娘的喜好去做就行了。”
小廝忙應了一聲,便看向霽月,笑道:“霽月姐今日可有些什麼想吃的?”
霽月隻把大部分心思留意在薛白身上,恍了一下,便回道:“還是隨便來些就好,倒是把閣裏拿手的幾樣奉上,也好讓公子嚐嚐。”
小廝笑道:“既如此,那小的就不叨擾了,這就下去準備。”
薛白嗯了一聲,便由著小廝出了門,又把房門帶上。
如此一遭,這雅間裏便隻剩下薛白和霽月兩人,一時間反倒有點沉默寂靜。
霽月眼見小廝走了,扭頭看向薛白,目光中分明有了些許好奇,開口道:“今日之事,霽月謝過公子了。”
薛白自知她此言何意,卻裝出一副茫然迷惑模樣,隻把眉頭輕皺道:“姑娘何出此言?”
這般說法……果然是不認得我了嗎……
霽月心頭略微異樣幾分,臉上笑道:“公子可還記得白日裏做過什麼事?可還記得幫人攔過兩個蟊賊……”
薛白適時凝眉幾分,繼而看著霽月,露出些許“恍悟”神色,笑道:“原來是姑娘……倒是我眼拙了,莫怪。”
霽月原本還以為薛白會多說些什麼,誰想到認了這一句後,便又不多言,頓時心中有些吃味不滿。隻是主客身份擺著,她偏生不好說什麼,忙把丁點心思壓了,清淡問道:“公子此來可有什麼喜好,小女子若是習得,正好給公子展示一番。”
薛白又適時裝出幾分出神模樣,隨後衝霽月道:“姑娘該是會奏曲弄琴的吧,不妨來上一曲好了。”
霽月應了一聲,問道:“卻不知公子想聽什麼曲子?”
薛白黯然幾分,刻意笑的些許苦澀道:“姑娘隨意即可,就撿些拿手的好了。”
霽月心中古怪的緊,不知薛白為何會這般神貌。隻是還是應了一聲,便拿了豎琴,動手彈弄。
她看薛白神色帶著幾分莫名黯然,心中不知怎麼想的,便選了一首傷懷曲子。弦音一起,泠泠灑灑,便是一陣黯然傷神之音。
薛白也不說話,已經裝模作樣擺出一副回憶思人神色,臉上黯然更重。
霽月一邊撥弦,一邊看薛白模樣,心中那丁點好奇又是滋長幾分。
她越是見得薛白這般模樣,心中便越是好奇眼前這位身上可是發生了什麼故事。而且看這般情況,怕是在回憶什麼人物。估計怕是哪家女子,說不得還有段淒美往事。
生來為人,有時真得古怪,明明事不關己,偏偏就是控製不住好奇之心。
此刻霽月就是這樣,越看薛白,便越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