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白甚至來不及思索,他不知道為什麼獵舞會露出這種表情。
然而他的身體卻比他的大腦反應的更快,幾乎瞬間就察覺到了一股陰冷刺骨的寒意,他不假思索的向前栽了下去!
一道黑影再次從枯萎叢林的蒙蒙迷霧中洞穿而出,流光一般迅疾的貼著他的後腦擦了過去,帶起一片刀絞般的疼痛。
這一次薛白瞬間清醒過來,他想都不想,甚至顧不上疼痛,直接退到了就近的山石後麵。
獵舞的動作也是極快,一個貓腰就閃到了另外的山石後。
氣氛莫名的凝重下來。
薛白清楚的感受著後腦產生的絲絲火辣疼痛,他忍不住伸手一摸,觸手是一片濕熱。拿回來看,整個右手手指上全是鮮血。
他目光一緊,手頭卻生出了幾分慶幸,繼而又是凝重。
如果不是剛才反應的快,估計那一箭此刻已經洞穿了他的腦袋。
雖然他有70點血量撐著,但鬼知道被這一箭爆頭的話會是什麼效果?他雖然用狼牙捅過巫師的腦袋,知道他們不會立刻斃命,但歸根結底巫師跟他並不能算作同類,無法一並論處。
而且薛白更加在意的是,這一前一後兩隻箭到底是怎麼來的?
是無意的流矢?還是故意的襲殺?
這兩種猜測他更偏向於後者,畢竟這兩隻箭出現的時機實在太可怕了。
可是如果真的是襲殺的話,凶手到底是誰?
眼下這種情況,獵影的死亡真相還沒爆發,誰會對自己產生殺意?
薛白腦子有些亂套,他小心翼翼的看了對麵山石後的獵舞一眼,比劃了一個開弓的姿勢。
獵舞很默契的彎弓搭箭,做好了攻擊的準備。
薛白深吸了一口氣,小心翼翼的從山石後麵探出了頭。
如果真的有人襲殺自己的話,肯定不會無功而返的。畢竟眼下這種混亂的局麵和迷蒙的黑霧對於凶手來說實在是太有利了。
然而這一次薛白卻失望了。
他探出腦袋十幾秒鍾,也沒見到或者聽到任何異常的動靜,那氤氳的黑霧中,傳來的隻有戰鬥的嘈雜聲和一聲聲不同腔調的慘叫。
薛白從山石後徹底站了出來,然而預想的襲擊還是沒有發生。
‘是我太慎重所以想多了嗎?剛才的那兩隻箭其實都是流矢,隻不過碰巧了?’
‘或許真的想多了,這種黑霧迷蒙的程度,真要是有人刻意襲殺的話,怎麼著也應該在視線所及的範圍才對……’
看著眼前“平靜”的山林,薛白泛起了嘀咕。
“你沒事吧?”
不遠的獵舞保持著專注的視線,卻不忘關心了一句。
薛白嗯了一聲,再次看了眼迷霧,然後裝出幾分鬆懈的樣子,晃悠著走向獵舞藏身的山石。
直到薛白慢悠悠的蹲在了山石後,預想的攻擊還是沒有出現。
‘看樣子剛剛那兩箭應該都是流矢所致……’
薛白微微鬆了口氣。
如果真的是有人故意襲殺的話,那接下來的行動恐怕還麻煩了那。
“你沒事兒吧?剛剛那是怎麼回事?有人對咱們出手?”
獵舞看著薛白肩頭的傷口,那裏正殷殷不斷的往外冒著血。她飛快的放下了手中的綠藤弓和箭矢,然後取下了背上背著的小包裹。
包裹裏裝的是幾種藥物,包括治傷良藥星斑草藥膏。
薛白回了一句:“看剛才那個樣子,估計應該不是有人對咱們出手,十有八九可能是亂戰的流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