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白心裏懊悔鬱急的不行。
如果早一點發現或者早一點留意到那悉索響動的不對勁,說不定他還有補救的餘地。
可是現在,即便伸手去抓,這種情況想抓也抓不到了。哪怕豁出去用弓射殺,這兩米深的雪洞根本找不到合適出手的角度——無論從那個方向看箭矢都無可避免的要洞穿至少一米多厚的積雪才能攻擊到此刻已經看不見身影的雪河貂。
可是一米多的厚度箭矢根本無能為力,這畢竟不是蓬鬆虛軟的新雪,而是已經結實的能承受人體重量的積雪雪層。
“該死!”
薛白氣惱的衝積雪捶了一拳。
眼下的局麵已經很明顯了,這次的捕獲計劃徹徹底底的失敗了。
而且最糟糕的是,以雪河貂目前表現出的智商來看,這個方法明顯也報廢了。下次如果還想用這種辦法對付雪河貂估計是絕對行不通了。
這也意味著接下來他必須另外想一個新辦法……
“是不是讓它給跑了?”
地麵上的獵舞看不到薛白的表情,皺眉問了一句。
其實不用問她也能猜到了答案,雪河貂多半是成功逃走了,不然的話薛白不會傻乎乎的站著不動。
這話問出來不過就是確定一下。
薛白轉過身,一臉懊惱自責的嗯了一聲。
早知道的話他當時就應該直接兜著獸皮大氅跳下來,而不是因為顧忌著雪河貂的敏捷身手和鋒利爪子選擇了剛才那種自身相對安全的方式。
獵舞微微皺眉,眼看到手的成功就這麼溜了她也很遺憾。不過看到薛白悶悶不樂的表情,她還是勸道:“沒事兒的,跑就跑了吧。接下來咱們還有的是機會,大不了下次小心一點。”
薛白看了她一眼,苦笑著搖了搖頭道:“機會是有,不過這個辦法估計多半是報廢了,接下來還要另外想其他的點子才行。”
“先上來再說吧,機會總會有的。”
獵舞衝薛白伸出了手,
薛白歎了口氣,倒是點了點頭。搭著獵舞的手從陷坑裏爬了出去,然後趕緊拾起自己的獸皮大氅,抖了抖披在了身上。
既然剛剛的計劃已經失敗了,該反思的也反思了,該懊惱的也懊惱了,那也沒什麼必要再傷神多想了。反倒是應該考慮一下接下來的行動了。
顯然利用血腥味兒引誘雪河貂的這種思路和方法是對的,剩下的就是怎麼再想一個新的辦法引誘並捉住這些家夥。
挖坑肯定是不行了,雪河貂已經有免疫力了。
對付鐵犀的那種下毒讓它們自相殘殺的手段顯然也不合適。
這些雪河貂都是獨居動物,每一隻的活動範圍內都不會有其他雪河貂的存在。它們發狂了的話根本沒什麼勢均力敵的對手——畢竟以它們那種敏捷的速度和鋒利的爪子來看,那些生存在周邊的小耗牛絕對擋不住它們的攻擊甚至都逃不出魔爪……
而且最最關鍵的是,他已經沒有那種紅色藥丸了,那東西一股腦的全喂給了鐵犀……
這一刻薛白真的沒了頭緒了。
獵舞顯然看出了薛白的狀態不是很好,拍了拍他道:“想不到什麼辦法就先別想那麼多了,我們去雪穀另外一邊兒去看看,說不定能有什麼新發現那。”
薛白不置可否的嗯了一聲,兩人收拾了一下東西朝著雪穀對麵走去。
出了這條雪穀,眼前的景色倒是煥然一新。
入目又是一片廣袤的冰原天地,一片片大小不一靛青純淨的湖水星羅棋布在冰原之上,而在這些湖水周圍,如同點綴陪襯般生長著一片片低矮樹木。
這些樹木如同秋楓一樣,有著鮮豔到明媚的紅葉。葉子上結了冰,顯得晶瑩剔透。有的還蒙著雪,更添一分妖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