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白揉了揉它腦袋,蹲下準備處理這隻看起來跟黃牛差不多的獵物——然後他突然愣住了。
這黃牛的脖子上有一塊兒極其惡心的傷口——大概有張開的巴掌大小,上麵密密麻麻的全是細密血洞,看起來都跟肉泥似得。
這種傷口顯然不是大黑能夠弄出來的,更像是被牛排鬆肉針生生捅出來的效果——薛白沒由來的想到了巫師的發出的那種黑球……
他心頭一沉,飛快的伸手摸了摸怪牛的皮膚、血液——無論是體溫還是傷處冒血的程度,顯然這家夥應該是前不久才掛掉的……
‘這附近難道還有巫師在?’
薛白心頭一跳,猛地站了起來看向大黑,急道:“大黑,這隻怪物你從哪兒弄來的?”
“呱哇?”
大黑茫然的看了薛白一眼,顯然不明白他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一旁的獵舞也被驚動了,起身好奇的問了句:“怎麼了?”
“你自己看。”薛白給獵舞指了指怪牛,繼續盯著大黑詢問,“問你那,別發呆!這頭家夥你從哪兒弄來的。”
如果推斷沒有錯的話,這頭黃牛般的怪物很可能是巫師殺死的,隻不過被大黑適逢其會的給搶來了——以獵舞所敘述的有關大黑的“名氣”來看,估計那些巫師看到大黑也是敢怒不敢言……
“呱哇,呱哇。”
大黑叫了兩聲,抖楞著翅膀,指了指某個方向。
“走!”
薛白朝那個方向望了眼,趕緊招呼獵舞——至於怪牛,他已經懶得管了。
倒是大黑不情不願的呱哇了兩聲,這才震著翅膀跟了上去。
兩人一路在人高的草叢中穿行著,時不時的抬頭看向天上的大黑——這家夥負責給兩人引路……這一路上要是沒了大黑,兩人都不知道迷路多少次了。
往前趕了有小半個鍾頭,就聽大黑呱哇的叫了一聲。
薛白腳下一頓,剛一抬頭去看大黑,就感覺旁邊獵舞也突然停了下來——她飛快的吸了吸鼻子,衝薛白道:“有血腥味……應該就是這附近……”
這話剛說完,遠方傳來幾聲驚呼響動——多半是看到了大黑……
‘!’
薛白心頭一跳,收回了視線,仔細豎起耳朵聽了會兒,果然遠遠的有嘈雜響動傳來。
獵舞顯然也聽到了動靜,猛地扭頭衝薛白道:“前麵應該有人,多半是獵族的人。我覺得你最好還是讓大黑飛遠點吧,不然會引起誤會的。”
薛白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大黑的目標確實太大了,如果接近的話,難免會讓人有所戒備。
他抬頭衝著大黑招了招手,這家夥很有默契的呱哇了一聲,掉頭往回飛去。
薛白鬆了口氣,跟獵舞對視一眼,悄然無聲的向著聲源處摸去。
兩人做賊似得往前摸出了十幾米遠,就聽耳邊怪叫聲越來越清楚,仿佛近在咫尺。
兩人對視一眼,小心貓腰蹲下,微微挑開眼前草叢——視線微微開朗,然後薛白看到了一副不同預想的畫麵……
就在兩人前麵兩米開外,背對兩人站著兩個巫師,他們正嘰裏呱啦的怪叫著,雙手各持著黑色的怪球。
兩個巫師對麵,是三個一身獸皮裝扮的人類,那打扮跟獵舞基本無異,顯然就是獵族。
三人背上各自背了幾根長矛,手裏另外還握著一根,獸伏著身子,謹慎的盯著巫師。
三人身後的地上,躺著一個獵族,胸口開了一個血淋淋的大洞,汩汩的冒著鮮血……看那個模樣,顯然是活不長了……
很明顯,剛剛那幾聲驚呼怪叫應該就是這兩幫人發出的……
看著局麵,腦子一轉,薛白已經大概猜到了事情的經過——顯然這兩幫人是偶然遭遇到了一塊兒……
隻是薛白怎麼也沒想到獵族人四比二居然還會落了下風,被兩個巫師殺了一個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