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經深了。
柳青青一個人踉踉蹌蹌的走在大街上,她剛剛喝了酒,是白酒,三十年了,她第一次喝白酒,很辣,很難喝,可她依然喝了,還一直喝到醉,她不敢再喝下去了,因為她知道,自己如果喝的不省人事,是沒有人會來照顧她的。
上海的夜,燈火輝煌,熱鬧非凡,可這一切都仿佛離她很遠,柳青青的心早已經墜入冰窟。
他走了,相守十年,柳青青為他放棄了朋友,放棄了父母,到頭來他還是走了,就在柳青青三十歲生日的前一天,他說他配不上,配不上這個已經放棄所有,決心跟著他的癡情女。
“紅豆生南國,是很遙遠的事情,相思算什麼,早無人在意,醉臥不夜城,處處霓虹,酒杯中好一片濫濫風情,最肯忘卻古人詩,最不屑一顧是相思,守著愛怕人笑,還怕人看清,春又來看紅豆開,竟不見有情人去采,煙花擁著風流真情不在……”
街邊的小店放著柳青青從沒有聽過的歌,歌聲哀怨,擊碎了柳青青的心。
這不就是我自己嗎。
柳青青再也忍受不了,站在街頭放聲大笑,那笑聲無限淒涼,如同瘋魔了一般。
突然眼前一道刺目的白光,一輛車迎麵撞來,柳青青沒有躲避,她閉上了眼睛。
解脫了
咚咚
柳青青被狠狠地撞倒,重重的摔在地上。
我應該死了吧。
柳青青感覺身體已經不再是自己的,一動也不能動,耳邊卻有呼呼的風聲傳來,好像自己正被人扛著飛奔,急促的風聲告訴她,這飛奔的速度有點嚇人。
可能是被牛頭馬麵,也或者是黑白無常扛著吧,柳青青覺得,這速度太快了,她想不出什麼人能抗著她跑出這樣的速度,雖然她蠻輕的。
突然一陣尖銳的破空聲傳來,柳青青聽到一聲悶哼,自己被高高的拋起,再一次重重的摔在地上。
老表,整哪樣,讓不讓人好好死了。
柳青青摔得五髒俱裂,正要開口,一口鮮血從口中吐了出來,正式昏死了過去。
疼,柳青青又醒來了,她醒來的第一個感覺就是渾身疼,就好像全身被人拆了,又重新裝上的一樣,連動一動眼皮都疼的鑽心。
她用盡力氣,睜開了重如泰山的眼皮,眼前的一切卻讓她驚呆了。
這是個古色古香的房間,雕梁畫棟,她躺在一個做工精良的木床上,蓋著錦被,紅紗珠簾,賞心悅目。
我是誰,我在哪?柳青青一臉的茫然。
就在此時,門吱呀一聲開了,從外麵走進來一個小姑娘,一身的翠綠,低眉順眼,端著一個小瓷碗,碗裏熱氣騰騰,隔著老遠就聞到一股苦味。
小姑娘端著瓷碗來到床前,小心的朝瓷碗裏吹了口涼氣,又小心的放在床前的桌子上,趕忙甩了兩下小手,嘟著小嘴,一副痛苦的模樣,圓圓的小臉甚是可愛。
柳青青看的甚是喜歡,憐愛的道:“燙著了吧!”
小姑娘扒拉著一雙小手,隨口道:“可不是嘛,這藥燙著呢,等等再給小姐喝吧。”
“小姐又是誰呀?”柳青青輕聲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