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忙穿上鞋,方青雅來不及整理衣服,腳一落地就往房門衝去,吱呀一聲打開門,她腳步匆匆。
“你要去哪兒?”
走廊轉角,一個人赫然走了出來,從容不迫,悠然自得的望著眼前衣衫不整的女子。
“你…沒走?”
方青雅驚詫的轉身,難以置信的看著他。
這家夥居然留了一手。
難道他早料到自己會逃跑嗎?
“成親那晚,你已經逃過一回,你以為本王會讓你再逃一回嗎?”穩步朝她走過來,江承玉雙手環胸,臉上是什麼都知道的得意表情。
方青雅被說的無言以對,畢竟她是準備逃跑來著,會碰到江承玉完全是出乎意料的。
畢竟他才剛走,不可能這麼快就回來。
誰會想到他會潛伏在附近,根本沒離開過啊!
陰險,真是陰險。
“我…我,人有三急,我想找個地方方便。”也就她能想出來這麼個借口掩飾自己心中的想法。
“房間裏有。”
站在她麵前,江承玉伸手指了指房裏的一個小角落。
方青雅循著看去,隨即回頭衝他笑笑,“謝謝啊。”繼而提著裙擺匆匆進了房,關上門。
江承玉不由失笑。
什麼時候才能走
這個鬼丫頭比他想象的機靈。
明明是想逃跑,卻還能找出個叫人無從懷疑的借口。
唉,看來要調教她,還得費一番功夫。
進了房,拉上紗簾,方青雅明著是方便,暗地卻撩開紗簾一角,望著房門上的人影。
剛剛真是嚇死她了!
他突然冒出來,突然說話,就像是一個驚雷毫無預兆的在身旁炸響,能夠嚇得人魂飛魄散。
拍了拍緊張的胸口,方青雅不由著急:他,到底準備什麼時候走開啊!
他不走,她怎麼出去呢?
汗,他不會準備一直守著自己吧?
寸步不離!
老天,她又不是坐牢,別跟她玩囚愛的把戲,小心她性子剛烈,一條白綾上吊!
她最喜歡的是自由!!
江承玉,你要敢那麼對我,你就錯了。
“哎喲,哎喲,哎喲…”
聽到裏麵傳來疼痛的呻[yín]聲,江承玉臉色大變,轉身推門而入,“青雅,青雅你怎麼了?”
方青雅疼的皺緊了眉頭,額頭冷汗直冒,對過來攙扶著她的江承玉道:“哎喲…我肚子好痛。”
他臉色凝重,眸光急切,“肚子痛,好好的怎麼會肚子痛呢?”
她搖頭,用手捧著肚子,“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來人,來人…”朝門外大聲叫著,江承玉語音渾厚,字字鏗鏘,唯恐旁人聽不見一樣。
“哎喲,哎喲…”
方青雅依舊喊著疼,並且越喊越急,身子因為疼痛而弓起來,緊抓了江承玉的手,要不是有他扶著,她都快躺到地上去了。
“青雅,青雅…”江承玉記得都快六神無主,難得腦海中靈光一閃,計上心頭,“本王這就去找人叫大夫,你先到床上歇一歇好嗎?”
方青雅點頭,紅潤的雙♪唇已被咬的泛白。
“好痛!”
整個人都伏在了江承玉身上,江承玉攔腰抱起她,快步走到梨花木製的大床,輕輕放下她。
是福是禍
“你忍著點,本王這就去找大夫。”江承玉眸光急切的望著她,神色緊張的為她蓋上被子,說完就走。
望著他匆匆遠去的背影,方青雅不由愣住。
他急切的眼神那麼真實,他擔憂的神色那麼明顯,他緊張的情緒那麼清晰…這般真實的感覺是不同於江寒帶給她的夢幻。
江寒是皇帝,他的心不可能完全放在一個女子的身上,縱然是,也隻是貪圖一時新鮮,新鮮一過,他就會去尋求新的新鮮,否則他也不會時而寵著這個妃子,時而寵著那個妃子。
不可能一心一意的隻對一人。
但江承玉不一樣,他似乎真的喜歡上了,害怕失去…
可是,他們適合嗎?
江承玉忘記在跟江寒在走廊裏的那一幕了,忘記自己說過他們不合適了,忘記過去的一切一切了嗎?
他們是冤家,不吵不相識。
從床上慢慢做起來,方青雅倚在床幃上,呆呆的望著門口發呆。
要走,還是不走?
慶王府是她從未想過要嫁進來的地方,卻是讓她一連遇上了兩個皇家中人的地方。
是福是禍?
她無從問起。
身上的芙蓉錦被,映著窗外射進來的陽光閃耀出柔和的光澤,方青雅輕輕的撫摸著,倏然掀開,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