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又失敗了!已經失敗了兩次……絕不能再進行突破了,不然真的會死的!”
淩亂的密室中,一臉蒼白的黃山眉頭緊鎖,隨手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跡,對體內嚴重的傷勢並不理會,隻十分苦惱地自言自語。
“時間太緊了,如果再給我五年時間,我一定可以突破!隻是妹妹身上中的毒,隻給了我十天時間!可此時再想著馬上突破的話,絕對會死的!可是不突破到轉靈境,就隻能眼睜睜看著妹妹毒發而死!我該怎麼辦?”
“難道真的要違背爹臨終前的警告,把魂魄奉送給惡心的神祗?讓神祗助我轉靈?”
“如果不轉靈,我連進陰絕穀找解藥的資格都沒有,又拿什麼來救活妹妹?沒辦法了,隻能走這一步了!”
迷惘的黃山很快就做出決定,露出堅定的神情。
一旦做出決定,黃山就不會再猶豫。精神一振之下,立刻走出密室,往洪府快步走去。
洪府的主人名叫洪光遠,是黃山未來的老丈人。
當黃山還在為從凝魂境到轉靈境而苦苦掙紮的當下,洪光遠已經在更上一層的真虛境站得穩穩。
不過黃山並不敬畏羨慕,反而心裏深深鄙視。
黃山的父親黃晁生前也是真虛境的修士,卻比洪光遠厲害多了。那時洪光遠對他黃家可謂是畢恭畢敬,更是厚著臉皮要結這門親。
黃山壓根不喜歡他的女兒洪袖香,可黃晁老好人就給答應了。
結果黃晁在兩年前因為某個原因急於突破知天境,卻沒熬過天譴,就這麼隕落。留下黃山和黃淼兄妹,守著黃晁留下的龐大產業,被無數人虎視眈眈。
洪光遠也立刻變得冷漠,甚至隱隱顯露出猙獰的爪牙。
黃山當機令斷,當著許多人的麵,以所有家產為聘禮提親,甚至答應入贅洪家。
洪光遠當時略一沉吟,答應了。
即使入贅的名頭有點不好聽,但隻要能保住妹妹和自己的性命,區區名頭算得了什麼?
已經失去了父親,黃山絕不允許再失去唯一的親人。為了妹妹能夠好好活下來,別說是把魂魄出賣給神祗,就算是獻祭給妖魔又如何?
當黃山走到自己與妹妹所居的小院時,正好聽到裏麵嘈雜的聲音。
“哇,這七絕毒果然名不虛傳,黃淼妹妹那張臉變得真的好醜,嚇死我了。”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傳進黃山耳朵裏。
是洪袖香!
黃山的準未婚妻。
黃山提親時洪光遠答應是答應了的。準備婚事時洪袖香卻一下子“病”倒了。
黃山正不想娶呢,順勢就說不如推遲時日。這一推,就是兩年。黃山隻想暫時受洪光遠庇護,成不成親,真的無所謂。就一直沒再提,洪光遠這一家子也似同樣忘了這事。
黃山對“名聲”在外的洪袖香絕無半點好感,此時心念黃淼性命,更是焦灼不已。洪袖香這話如此難聽,黃山哪裏忍得住不發火?
又聽一人搖頭晃腦地說道:“別說了,我都要吐了。可憐這麼美的一個丫頭,卻要這般枯槁而死,可惜可惜呀。”
“嘻嘻,我說哥,你這下可對她沒興趣了吧……”
“洪遮!你還有臉到這來!”本來隻想發火攆人的黃山一聽到洪袖香她哥的聲音,頓時就是怒火滔天!
這該死的畜生!
如果不是洪遮趁著黃山去萬古森林尋找靈藥時糾纏黃淼,黃淼怎麼可能離家出走?
她不出去,又怎麼可能被人下毒?
黃山神色冰寒地走進院子,將正要往外走的洪遮等一幹人攔住,眼睛死死盯著洪遮。
洪遮嚇了一跳,一看是黃山,很是忌憚,往後站了站,又把眉頭皺起,不悅地說道:“我還以為是哪個下人這麼沒規矩大呼小叫的,原來是你啊。”
原本笑嘻嘻的黃淼也一縮脖子,嬌滴滴地說道:“黃山哥哥,黃淼妹妹這情況需要靜養,你別這麼大聲嘛!”
他們居然也知道黃淼需要靜養?那還帶這麼多人來這裏聒噪?
黃山怒極,握緊拳頭,聲音從牙縫中擠出來——“都給我滾!”
“黃山,你放肆!這是我洪家,不是你黃家,你憑什麼要我們滾?”洪遮也怒了。
“是啊,我們也是好心,來看看黃淼。黃山哥哥你有點過分了……”洪袖香跟著一唱一和。
“我給了你們機會,再不滾,就別怪我動手了。”如果不是有洪光遠壓著,黃山早一拳轟過去了!
因為憤怒,他感覺到自己萎靡的魂魄更有不支之勢。這時候他絕對不能倒下,所以理智迅速回歸,他深吸一口氣,將憤怒給強行壓下去,恢複冷靜。
“嗬嗬,黃山,這麼弱的氣息,難道你又嚐試突破了?失敗了吧。膽兒真夠肥的啊,居然這樣也沒死……你現在這衰樣,還能動手嘛?”一人被洪遮推了一把,加上本身也很看不慣黃山,權衡再三,決定出來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