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宮主忍住了一掌擊斃她的衝動,冷冷開口:“軒轅明珠,本宮已不再是當年那個任你宰割的冷月了。這麼多年來,我苦心練武,就是為了這一天,親手殺了你!”她的聲音因憤怒而輕輕顫唞。
軒轅明珠不屑地斜睨著她,漫不經心地吹過指尖的灰塵,“冷月,曾經跟現在都是一樣的,我要殺你跟踩死一隻螞蟻一般簡單~~~~不過~~~~”她眸光一凜:“我今天卻不是來殺人,而是來救人的!”
冷月宮主冷笑一聲,沒有接話。
“不信嗎?”軒轅明珠嗬嗬一笑,“你的兩個好女兒現在都命懸一線,你難道不想救她們?”
“你到底想怎樣?”冷月暗自運起掌力。
“我這裏有一瓶起死回生的靈藥,無論多嚴重的症狀,隻要服下,即刻便可痊愈。”軒轅明珠拿出一個黑色的小瓶,在冷月眼前晃了晃。
冷月一怔,她手中的黑色小瓶,正是軒轅教最貴重的神藥,回魂水。當年智慧老人隻煉造了兩小瓶,一瓶挽救了當時江湖一場浩劫,一瓶留給了獨生女兒明珠。
“你……”冷月宮主實在不明白她想做什麼。
“冷月,這個世界上,本夫人高興怎麼樣就怎麼樣。不過本夫人的耐心是有限的,一會說不準我就不想救你女兒了……”軒轅明珠悠悠地笑著,眼中透著犀利的光。
冷月宮主雖然不明白她到底在盤算著什麼,但並不願錯過這難得的機會。隻要能救她兩個女兒,她死而無憾。
“說吧,你的條件是什麼?”冷月宮主盯著她,生怕漏過她一絲神情變化。
“別急!”軒轅明珠衝她詭秘的一笑,“可惜的是我這裏隻有一瓶——你也知道的,當今世上隻有這一瓶回魂水,”她望了眼冷冰兒,“所以,隻能救你一個女兒——到底救哪個呢?”她把玩著手中的小瓶子,眉峰微挑,唇角撇開一絲戲謔的笑。冷月宮主怔了怔,一時語塞。
雪兒身中青絲草的劇毒,此刻雖暫時沒了生命危險,可是後半生恐怕隻能在床榻上度日;而冰兒,極度的疼痛加上服下的劇毒,此刻已是奄奄一息。
一個是我懷胎十月卻被迫分離了十八年的親生骨肉,一個是我養育身邊卻故意折磨了十八年的抱養女兒。
一個是血緣深處的連襟,一個是歲月沉澱的依戀。
如果救雪兒,冰兒隻有死路一條。如果救冰兒,雪兒就會終身癱瘓。
她望了望昏睡榻上的冰兒,又朝裏間雪兒的床鋪望了望,一顆心懸在半空,手心手背都是肉。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窸窸窣窣的盡是時間流走的聲響。冷月攥著掌心,眼睛通紅,嘴型一動,似乎想說出“冰兒”二字,然而血緣的力量再度占了上風,到嘴的“冰兒”變成了“雪兒”。
“救雪兒……”她淡淡道,“本宮願付出任何代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聽了這個決定,軒轅明珠聲嘶力竭地笑了起來,她滿意地點了點頭,“沒錯沒錯,養的不如生的親!宮主果然是明斷是非之人!啊哈哈哈哈哈哈……”那笑聲陰冷,殘忍,有著說不出的恐怖。
冷月狠狠地盯著她,絲毫未留意到一旁榻上的冷冰兒竟微微顫唞了一下。可是軒轅明珠留意到了,她得意極了,一切都按她預想地進行著發展著。
“冷月,隻要你願意喝下鶴頂紅的劇毒,慢慢死去,我便用這瓶世間唯一的聖水,去救你的雪兒。”笑聲驟停,她掏出另一個小瓶,扔給冷月宮主,眼裏翻湧著殘暴的逆流。㊣思㊣兔㊣在㊣線㊣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