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曼離開,留給他不能愈合的暗傷,當吸引她注意力的作惡招數悉數無效,他陷入了自我悖論的絕淵。
原來是他一直不願意麵對自己的愚蠢,於是否定了一切善意的可能。
原來是他一直放不下那被傷得累累的自尊,於是拒絕了一切包容的溫度。
海浪退去,月上枝頭。
興許變幻了風景,不變的,卻還有那一澈晴明。
作者有話要說:
鵝子好乖的,要給偶鼓勵
我隻是你的經紀人
就在前一天,Mars那所謂的單飛新專輯還是子虛烏有的事;第二天Moon就讓它成為了膾炙人口鐵板釘釘的事實。
鋪天蓋地的媒體曝光,從報紙到雜誌到電視節目。
就連資深媒體評論人“顛三倒四”的博客上都赫然寫著:
這也許是一個謊言,卻蛻變成最後的真實。
Mars從電台走出來的時候,隻覺得中午的陽光很炫目,電台外“湊巧”來支持他的歌迷們團結有序緊張活潑,他隻需要露一個麵,已經造成海浪般洶湧的效果。
有時候Mars覺得,隻要Moon願意,隻要銀河肯投錢,啞巴也能成歌王。
方才在電台裏,那個斜眼兒DJ陶陶不知道收了Moon多少好處,把他由內而外的誇獎了一遍。Mars腳丫子架在聲控板上,好幾次快要笑場,這愛崗敬業的姐們兒竟然還一絲不苟的睜著眼睛說瞎話。什麼為了藝術獻身,什麼默默忍受誤解,什麼從歌曲向演藝事業轉型的敲門磚,將Mars都險些繞了進去——
難不成這兩個月來自己為了引起海曼注意做出的諸多無厘頭的鬧劇,都成了有禮有節的藝術情操了?
要不是看見Moon亭亭玉立花見花開的站在化妝車門前等他,Mars自己也快要被這接二連三的謊言蒙蔽了。
Moon萬年不變的“女神與你同在”的姿勢當頭一棒喚醒了他。
他,沒錯,他,隻不過在胡鬧,就像小孩在塗鴉。
而她,沒錯,她,一手把這幅畫炒作成了抽象派,並且簽上了梵高的大名直接拿出去出售——○思○兔○網○
行情還挺好。
“好好休息,我們去下一個點。”
Mars的頭一低進入化妝車,感覺Moon在用手護著他的頭,惡作劇一般一頂,正好讓她的手夾在門邊。Moon低聲喊痛,卻沒有再說什麼。Mars回眸壞笑,沒有期待中無可奈何的歎氣,或者受傷的眼神。
她隻是,什麼表情都沒有,仿佛他做的一切,都無意義。
Come on,這就不好玩了。
Mars皺著眉頭,拉住她的胳膊:“你也太小氣了吧。”
Moon一拉車門。“出發。”
田浩悠哉的啃著漢堡,Moon看著錄音棚裏出奇聽話的Mars在認真的錄著小樣。
田浩將最後一口咽下肚子,舔舔嘴唇。“還是你行,這麼多年了,還知道我喜歡吃什麼。”
Moon似是有些回味的說,“過去你是漢堡王麼,要你作曲,起碼要一百個漢堡才會鬆口。”
“是啊,現在那些小年輕,完全摸不到我的脾氣。總是老師前老師後的,一排藍山咖啡擺在我麵前,難不成想讓我熬夜?”田浩摸著下巴一撮須,“我哪,如今也算是小有名氣,你呢,又開始重新起步了,一轉眼,好多年。”
“不要把我說的那麼老。”
“這個圈子,三年——”田浩搖了搖三根手指,“頂的上三十年。”
Moon側臉看看這位如今已經被稱為音樂鬼才的作曲家田浩。“承蒙你‘三十’年後,還這麼給我麵子。”
“你知道我想說的不是這句。”田浩看了看錄音棚裏唱的還算賣力的Mars,“為什麼是他?”
“聽不懂。”
“你是越來越有柳楓的範兒了,什麼都聽不懂。”田浩搖了搖頭,似乎還想剖根究底,“那我不妨班門弄斧做一回‘聰明人’,你為什麼這樣幫這小子——”
“你知道我對我的藝人一向傾盡心力。”Moon將身子換了個更為舒服的姿勢,似乎是開誠布公,田浩卻知道她是在加強警備。
“你的藝人原本隻有一個,柳楓,而你對他傾注的心力,圈裏的人,無人不知。”田浩手指敲打著大腿,“可惜…”
“不談這個了,好麼。”Moon歪著頭,“你了解我的,你知道我不願意說的,你是怎樣都問不出的。”
“這我明白。”田浩打了個哈欠,“我可是昨晚一接到你的吩咐,熬夜寫了這首曲子出來,又把我們家那口子從床上拖起來填詞。”
“一個鬼才音樂人作曲,一個金曲獎最佳詞曲得主作詞,得你夫妻二人相助,Mars星途必將比柳楓更上一層樓。”
“Mars是不錯,有潛力,但是還不足讓我們夫妻大半夜起來加班。”田浩推一推眼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