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是怎麼救的我不知道,隻在追問下從小青棗口中得知,琉琅的眼睛角膜受損,瞳孔亦被傷到,但好在那兩枚銀針極細,所致的創口極小,也未刺到晶狀體,且眼睛內部的血跡尚未結痂,天機老人拿出兩條極小的肉蟲放入,將裏麵的血液吸食幹淨後,老頭子用手運起一道藍色淡光,將掌心撫在琉琅雙眼上,兩個時辰後,琉琅的眼睛比以前更晶瑩透亮了。
天機老人悄然無聲的帶走了曲幽,囑咐小青棗不得讓任何人知道此事。
惡鯊島上有著許多天上有地上無的奇珍異寶,其中有一隻二十年結繭,四十年吐絲的金蟬,正好前段時間是那金蟬的吐絲期,天機老人用那及其珍貴且能夠與人體融合的金蟬絲,以精湛巧妙的手法將愛徒的腳筋接了個天衣無縫,雖然不可太過劇烈的運動,但至少可以正常的行走。
在前段時間我與琉琅成親的那天,小青棗將這個消息飛鷹傳書給曲幽,那時曲幽便想要出島,卻在天機老人以死相逼下妥協,那晚,他一夜白頭。
在曲幽鬱鬱寡歡中,天機老人又深思熟慮了一段時間後,終於軟下心腸,準許曲幽出島。
這會兒,微服出宮的小青棗還對我爆出一個消息,他說:“師傅見師兄非你不娶,準許師兄出來也是為了讓他幸福,如果你在一個月之內沒和師兄成親,師傅便要把他抓回島去,終生不得離開。”
這話,小青棗是對著我說的,也是當著在場的所有人說的,其中包括我的三位爹爹、琉琅、小刀、曲幽、嵐佩。
好在,此次重逢,曲幽和琉琅兩兄弟不再似以往那般針鋒相對。
曲幽得知琉琅那十年的遭遇,又見琉琅那自毀雙目的絕然做法,覺得有愧,也覺得動容,一心一意想要補償他,否則那天也不會想將自己的雙目移植給琉琅,甚至想要在換眼後成全我和琉琅。
琉琅中了“無感香”,雖然處於昏迷狀態,卻能聽得見周圍的動靜,自然清楚的知道那天曲幽的所做所為,畢竟是血濃於水的兩兄弟,且琉琅自小缺乏親情,曲幽此舉足以令他感動。
如今,我需要再次做出選擇,是否和曲幽成親?
我躊躇的看向坐在一張木桌旁的琉琅,他一攏碧青色衣衫,僅留給我一個顯得落寞的側麵,他纖細上手指捏著一隻陶瓷杯,在手中緩緩旋轉著,裝作淡定飲茶的模樣,而杯中卻空無一物,那捏得白中泛青的指尖,無不表露出那掩藏在他平靜的表麵下的緊張心情。
從琉琅那兒得不到答案,我隻得將目光轉向曲幽。
曲幽如今一頭銀白發絲,更襯得他若九天謫仙般俊美淡雅,眼中有苦澀的痕跡,語氣卻是溫柔如初:“碧兒不用為難,可與你重逢,一月亦是足夠了。”
小青棗忽然不滿的叫道:“師兄!這關乎你的一生,你不可再退讓了!”
僵持中,二爹爹忽然開口說:“奶奶個熊地,還猶豫個啥,有一個偉人曾經曰過:三人性,才有激情,幹脆你們就試一試唄!”
我麵露黑線,小聲嘀咕:“我怎麼記得那句話是:三人行,必有奸情?”
見二爹爹提出,小青棗連連拍手迎合:“好主意!我現在是皇帝,明天去下個皇榜,明文規定本國一女可多夫乃是合法,自然沒人敢有異議!”
曲幽看向我的目光中有著溺死人的愛意,溫文爾雅的含笑說:“那天本做好了或孤獨終老的打算,如此可算意外之喜。雖有違倫常,但卻不失兩全其美,隻不知,琉琅意下如何?”
琉琅雖未點明,卻是間接同意了,因為他挑眉問:“誰是大,誰是小?”
我忙縮起脖子做卑微狀:“你們都大,我一個人小!”
曲幽卻謙遜道:“碧兒對琉琅的感情較深,且本就是我的兄長,自然琉琅大。”
琉琅冷眸泛起柔色,卻別扭的挑眉:“哼,你還知道我是兄長,有如此對兄長直呼姓名的?”
曲幽含笑拱手,正正經經的喚了聲:“大哥。”
琉琅將頭扭到一邊,有些不自然地用鼻子冷哼了聲:“嗯……”雖然他偏過了頭,從我的角度卻能看見,琉琅的臉上分明有了幾分笑意。
照這樣子看來,似乎……曲幽更有兄長的範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