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莫要恨哀家。”
被如此溫柔的一又眸子注視,我怎會恨人?
太後媽媽,我怎會恨你……
“你說什麼?”驀地,她盯著我問,好像聽到我心底的聲音。
“沒什麼。”我笑笑。任何多餘的言語此刻都是徒增煩惱罷了。
太後微微張嘴,看了看我,終是偏過頭去,冷然開口:“來人,先將人關到冷宮待事情查明再關宗人府定罪!”
“是——”
……
於是乎,白日還在長樂宮曬太陽的某某人,深夜卻隻能冰寒的冷宮打發時間了。
倒不是冷宮就是冰窖,隻不過沾染人氣兒少的地方總是透著一股子陰冷。
冷宮就是這麼一個地方。
冰冷的院落不知有多少嬪妃曾在這裏斷魂。
沒有任何優待,幽暗的屋內隻餘留一隻殘燭劈啪作響。
我苦笑下,翻身上床,接過與天氣相較不合時宜的薄被將自己裹了個嚴實。
可憐我的畏寒症又要犯了吧?我笑笑,翻身徑息睡去了。
有不骨人越睡越暖和的?我就是。
半夜醒來竟感覺自己窩在一人懷中,後背緊貼著一個溫熱的胸膛,一雙手臂攬在我腰間。要不是那雙手臂勒得我實在緊,估計這會兒我也醒不來。
淡然一笑。這樣也不錯,夜涼如水,乍暖還寒時候,最難將息。我又身處這特殊之地,這天然暖爐,豈有不用之理?
看來我是不用凍死了。嗬嗬。
驀地,“暖爐”微微一動,我忙閉眼趕緊裝睡,聽得耳畔似有歎息。
……
第二天醒來時,暖爐早已離開,小雪卻安靜地站在一旁,顯然是不願吵醒我。
掀開被子,陡然發現手上的觸♪感不再是昨夜的薄被,低頭一看果然是長樂宮我蓋的那床厚實的緞麵蠶絲被。
小雪看我醒來,卻繃著臉不肯理我,冷冷地為我洗臉、更衣、梳頭,半句多餘的話都沒有從她口裏冒出。
“唉喲……”銅鏡映出我微微扭曲的半邊臉。
“很痛嗎?!”小雪立刻鬆開我的頭發,一臉孔擔憂的看著我問。
我歪著頭,眼睛眨啊眨,“小雪的手那麼柔我怎麼會痛呢。”看著小雪安心後又繃起的臉,我隻能苦笑,“小雪你是不打算跟我說一句多餘的話了麼?”
“奴婢哪敢。”
明顯就是在賭氣嘛。算了算了,事已如此多一個人對我寒心也挺好的。
“咳咳……”冷宮還真的冷呢,無奈地笑笑,抬頭卻看小雪垂著頭紅著臉悶不吭聲地將鎏金暖爐塞到我手上。
“小雪……”我咽了口口水,不知要說什麼。
“主子您什麼也不用說了,奴婢勸不住您,也保不住您,那也隻有跟著主子受罪了。”聲音悶悶的,一聽就知道這丫頭心裏不舒坦。
“其實……”
“主子在這冷宮待多久,奴婢就陪主子待多久,主子要是在這冷宮待一輩子,那奴婢就陪主子待一輩子,就算主子……”小雪聲音漸弱,猛抽了下鼻子,語氣格外堅定,“奴婢就陪主子一塊兒去見閻王……”
“小雪別說了。”我起來,麵對小雪,盯著她眼角滾落的淚滴,漠然說:“跪下。”
小雪一愣,眼神委屈,但還是立刻跪下。
我大聲道:“別以為我平日裏寵著你就無法無天了,敢這樣與我說話,當我這個做主子的好欺麼?”
小雪愣愣地看著我,眼中淚水越聚越多,“哇——”她一聲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