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什麼這麼說?他到底失憶沒有?!他到底想我怎樣啊?!
我有種衝動,仰起頭問他到底是不是跟我這兒裝瘋賣傻呢,不然幹嘛說這麼一些廢話!
還好,有人救了快被逼瘋的我。
衣衣來了。
“爺,您不在宮裏,奴婢就猜爺回府上了。”
衣衣對著東方九盈盈一拜,那溫柔的笑意與這幾日我所看到的不同,似乎回到了過去,回到了東方九還是九王爺的時候。
東方九轉過身,看了眼衣衣,臉上沒有笑容也沒有任何不悅,隻是淡淡地問:“衣衣怎麼來了?”
衣衣回道:“婉公主親自去禦膳房做了些點心,這會兒正在禦花園爺和……”衣衣的目光在我身上停了一秒,又看著東方九道:“這幾日在爺身邊侍候的小淩子。”
東方九愣了下,眉頭微微蹙了下,問道:“為什麼要他去?”回神望了我一眼。
衣衣淺淺一笑,回話說:“婉公主聽說這半月小淩子你在爺身邊侍候的很是盡心,說是要親眼看看小淩子,表示下……”
“他就不用去了。”東方九打斷衣衣的話,“爺這就回宮。”言罷,大步流星地就走了。
望著東方九遠去的背影,我不知是笑還是歎息了一聲。
“淩主子。”衣衣喚我。
“嗯?”我看向衣衣,笑了下。
“爺隻有回到這裏,奴婢才覺得爺還是從前的爺。”衣衣很輕很輕地歎了口氣,“這片竹林是爺親手種下的,是為淩主子您種下的。”衣衣的聲音有些哽咽你,可那雙看著我的雙眸卻格外明亮,“記得那時爺說,有了這片竹林,到了夏天的便可以蔭蔽涼爽,要是淩兒在這裏,就不擔心被明晃晃的太陽曬著了。良國的太陽可比玉國的毒多了。”
我的心裏咯噔一下。手掌緊了又鬆。
“爺什麼都不記得了,可爺還記得這裏,爺每過幾日便會到這裏獨自待會兒。起初我們問爺是不是想起什麼了。可爺隻是搖頭,也說,他不記得,但坐在這裏他就會覺得心裏踏實。”
“衣衣……別說了。”我聽不下去了。我不喜歡狗屁悲情一刻。小說裏的大悲大虐都見鬼去吧,別在老娘身上打主意!
“淩主子!”衣衣的眼角慢慢溢出一顆晶瑩的淚,“奴婢知道您心裏不舒坦,奴婢明白奴婢幾個對不住淩主子……我們……”衣衣砰地跪在地上,淚水順著她的臉頰滑落,而我漠然地站著,連看都不看她一眼。
良久,我說:“衣衣你們怎麼想的,我明白,說我一點不生氣時假的,但我理解,理解了就能諒解,何況你們對我還是不錯的,至少我在尚衣監這十多日過的還算舒心,沒人找我麻煩,能讓我靜靜地守……靜靜地呆在他身邊我就很滿足了。”將衣衣拉起,替她拍拍裙擺上沾的土,“再過些時日我便會離開,不會讓你們難做的。”
我從懷裏掏出一個香囊,一個陪伴了我無數個日夜的綠色香囊,一個被我那幾日揉在掌中以顯破舊的香囊。
略微粗暴地將放置香料的內裏撕開。
衣衣瞪大眼睛說不出話來。
輕柔地將一株擁有七色葉子的小草從香料裏拿出。
“淩主子……你……知道……”
我笑笑,將“七色草”放到衣衣掌心,“我又不傻怎麼會不知道。那巴嘎能莫名其妙地送我一個香囊麽,裏麵沒點兒東西他也送不出手啊,對不。”
“可您這是做什麼?!”
“我聽說‘七色草’可以讓習武之人增一甲子的功力,還可以讓受過重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