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去的白木槿自然不會知道後來的發生的事情,不過即便知道估計也隻會一笑而過罷了,隻當是小姑娘家耍些性子。
白木槿在街上漫無目的的閑逛的一會,路過了裝飾鋪子,本想著替柳沐煦挑一些玉簪,白木槿隻見過柳沐煦頭上插的無飾素簪,想著若是插上光潤的玉簪更是別有一般風味。
不過白木槿環視一番後對鋪子裏“琳琅珪璧之室”,皆不滿意,總覺得太過於鮮豔,反而少了點透澈的美感,最後白木槿隻好敗興而歸,出了店鋪後才突然恍然大悟的想起了什麼,苦笑的搖了搖頭,暗怪自己的遲鈍。
自己剛回來的時候,穆老劉曾給他提起過,自己母親過門太子府的時候帶來了不少的首飾,大多都是經過母親溫養過的,“當年小姐總說這鞋首飾讓老奴保管好,說是將來留著給少爺取媳婦。”
沒想到一晃眼少爺都長這麼大了,要是小姐能看到少爺健健康康的長大,心裏指不定多高興的。一提起自己的母親,穆老就禁不住地淚濕眼眶。
“老奴從小看著小姐長大的,小姐是個好人啊,這世道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了?老爺小姐這樣的善人反而不償命,反倒是那些奸人!”穆老頓時氣的胡子亂顫,咬牙切齒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後來穆老也曾不止一次對白木槿說過:“好人難做,好人難做啊……”
白木槿對母親的印象大多都是從穆老的口中得來的,白木槿對母親的印象隻停留在朦朧的意境裏,甚至在夢裏會出現那股熟悉的歸屬感,在白木槿幼年的時候母親便以“疾病”去世,聽說當年父親聽到了這個消息以後並沒有哭,而是一聲不吭的衝出了太子府,隨後的幾天裏就像失蹤了一樣,正當京都議論紛紛的時候,父親又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來了,通紅的雙目滿是疲憊像是幾天都沒合眼了一樣,本來潔白無瑕的長衣就像潑上了血墨一般,仿佛綻開了無數妖異的花朵。
後來父親又做出一個震驚中穎的事情,他把母親安葬了魘州地家鄉,而非皇室陵墓內,這件事情方麵還受到不少文官們的討伐,認為此舉是荒謬之極,曆朝曆代以來還沒聽說過哪個太子妃葬在皇陵外的,不過父親確是執意如此。
“父親為什麼非要這麼做?”
白木槿曾也像穆老提出過這樣地疑惑,不過穆老隻是動了動嘴角,臉上露出一副極其複雜的模樣,最終隻是用粗糙的手掌摸了摸白木槿的腦袋,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即使到現在白木槿也不知道為何父親會無端的消失幾天,後來又為無端何冒天下之大不韙,他唯一知道的是,從那以後父親與祖父的分歧愈來愈大……
不僅如此,由於白木槿總覺得自己於父親是無法比擬的,因為父親身上那股仿佛天生就自帶龍驤虎步的氣場,是白木槿身上不曾出現的,以至於白木槿總會朝著穆老問出自己的疑惑。
“穆爺爺,你說我是不是隨母親多一些”
提起這些陳年往事總是能勾起穆老的笑意:“要老奴說啊,老爺和小姐的優點全都長在了少爺的身上了,單憑少爺這眼睛看像極了老爺,深邃的眼眸仿佛有一股勁讓人情不自禁的陷進去探個究竟,小姐當年就是因為這才被老爺得了芳心,還不遠萬裏的從魘州來到這人生不熟的大同。要看這臉龐也應該說仿了老爺的英氣,不過臉龐又多了一些柔和,這樣一看反而小姐身上自帶的靈氣給展現的一覽無遺!
年的得白木槿對穆老所說的“靈氣”還真是一無所知,畢竟是深居太子府,來府上的大多都是父親手下的將士們,一些滿臉胡渣的粗獷叔伯,除了整日白合萌那個好黏在自己身邊的小丫頭,也不知道這個小丫頭是不是還像以前那麼愛哭鼻子。
直到那天柳沐煦來了府上後,穆看偷偷的把不明所以地白木槿拽到一旁,喜笑顏開道:“少爺,還記不記得老奴給你說小姐身上的靈氣,沐煦小姐身上若隱若現的仙氣像極了小姐當年的模樣……”
“回去找穆老討些首飾,自然比這街坊上的好些。”
白木槿這樣想著,心裏也暢快了許多,估摸了一下時間,覺得夜辰辰他們應該順利的把蘇淼接了回來,便不再猶豫朝著府邸的方向走去。
走的依舊是城東通往城西的那個小道,畢竟是距離縮短了一大半,白木槿可不在像剛進京的小白,隻知道進口而不知道出口,想當初白木槿可是繞了好大一圈才從城東通到城西的府邸,後來為了避免自己在此繞彎子,白木槿特意研究了一番這雜七雜八的亂巷,後來白木槿發現這看起來雜亂無章的街道,並不是自己想象中的混亂,而是“雜中有序,亂中生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