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把她放在床上並給她掖好被角。
我稍稍洗漱了下就躺沙發上準備睡覺。但背後難忘的餘熱還在刺激著我的神經,讓我難以入眠。心的思緒翻滾,來到了幾年之前。掀開記憶塵封的一角,熟悉的觸感就仿佛一切發生在昨天。
索性睜開雙眼望向天花板,由於月光的透入,室內尚顯明亮。歎口氣,起身走向身後的窗戶。打開窗子,一冽柔和的月光摻和喧囂的風兒撫摸上我的臉頰,驟降的溫度不禁令我打了個寒噤,發熱的頭腦也變得冷靜。
街道在潑灑的月光下顯得很寂寥,沒有白天熱鬧的人氣味兒,卻像一枚盈盈獨立的少女,似凋落的花兒般詩意,不問世事,安靜如幅潑墨的中國畫。
曲徑通幽處,禪房花木深。
一道閃電劃過我的腦海,忽然想到了一件好東西。回身走到廚房,打開第三個櫃子,一包煙和一隻打火機靜靜佇立在角落。伸手將它們拿到手中,然後關上櫃子。
以前我會抽煙,但已經戒了好久了。有心事的時候會拿出來抽一兩根,但不會上癮。重新回到窗邊,點燃一根香煙。吐出的白煙嫋繞眼前,無形無狀,與跟前的景色相搭配,顯得悲涼。
一個人落寞地站在窗子邊,猩紅的煙頭升起嫋嫋的白煙縈繞指間,悲愴的眼神以四十五度角看向天空,散發出淡淡的憂傷。這特麼不就是哥抽的不是煙,是寂寞嗎。
嘴角上揚,不禁笑了笑,心情也好了許多。她剛趴我背上說的話讓我一下就憶到了那個青蔥的大學年華--難吃的食堂,囉嗦但心善的房管阿姨,才華橫溢的師生,以及那個她。
她的初戀,就是我。
那個仍顯悶熱,夜色已深的晚上。那間熱鬧的教室。那些熱情似火的同學。那個調皮搗蛋的她,和不願服輸而驚豔全場的我。那首和剛才情調無異的情歌。
我們並無血緣關係,雖是以兄妹互稱,但並沒心理壓力。就那樣順其自然地走在了一起。
她說,你不對我表白麼。
我驚訝地說不出口。隻是想要給她個下馬威,看到她一臉仿佛看到外星人的詫異表情,我就開心的不得了。沒想到的是我的深情居然打動了她的心,吃癟的依然是我。
麵對她,我好像從來都沒有占到過便宜。
在她的那句話說出口後,教室的氣氛瞬間震動了整棟大樓。連附近教室的很多同學,甚至老師都跑出來看我們的情況。
我紅著臉,紅到了脖子根,當年我還算一個溫潤如玉的少年,談不上俊朗,但不惹人厭。紅著臉的樣子活像一個遭人欺負的小媳婦,眼前所見的卻隻是你那雙戲謔的眉眼。
原來,你還是給我下了個套,好讓我下不來台。你知道我拖拉的軟弱性格,我不接受的話形象肯定又會大打折扣。
前是刀山,後是火海。
但是那天我已經下好了決心,我這一生隻能向前進。所以,我咬緊牙口,笑著答應了。
我知道你隻是喜歡捉弄我,對我並沒男女之間的喜愛之情。但,為什麼還能在我表白時那麼認真,笑得那麼甜。就好像,你也是真心的。
就好像,你是真的喜歡我。
後來,我們在一起了。
很甜。
後來,我們分開了。
我學會了抽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