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歡緊緊握拳,因失去靈力,膚色看上去變得黯淡無光,然而仍然遮掩不了她的清麗絕色。
“大琅,我們走。”
她脫著乏力的四肢,坐上大琅的後背,虛弱地趴在大琅的身上詢問卓和果他們的狀況。
“阿歡,你放心吧,他們都沒事……”大琅雖然受傷了,速度不減,飛快地奔馳著,就怕慢了就會被阿歡覺察到它身體的微顫。
阿歡拿出裝在身上的傷藥,全數倒在大琅血肉模糊的傷口上。
此時大琅不複剛成為靈獸的威風凜凜,銀色發亮的毛發也被血色侵染。
阿歡在大琅背上突然大笑,“大琅,咱們可算是共患難了!”
大琅忍了忍酸澀的眼眶,還是飄出了眼淚。
它不是為自己受傷而難過,而是為了阿歡。
它沒有說的是,就算那人麵蛛放了她們一馬,可一旦中了血咒,之後的修煉不說緩慢漫長,此後阿歡就連衝破竅穴的靈力都沒有,漫漫俢途如何踏遍八荒四海……
血咒邪惡,就連上古都被禁止修煉,人麵蛛是如何得到的。
中雲莫不是存在上古邪魔的洞府?
阿歡趴在大琅身上修養,慢慢的竟然放空了意識。
她真切地體悟了一把經脈血液停止流淌的絕境,此時竟對生死有了一層淺薄的感悟。
前世,因她長得柔弱,被人欺淩,罵不過打不過,隻能偷偷地哭。
那時候的絕望遠遠無法和剛剛瀕臨死亡的絕境相比。
可她撿回了一條命!
無論是飛禽鳥獸,還是花草魚蟲都有生命,它們為什麼能夠存活於世,繁衍後代?為什麼又會在不知道什麼時候失去生命,永遠消逝?
因為弱肉強食!
阿歡突然睜眼,像是變了一個人,又像什麼都沒變。她還是原來的她,可卻變得不一樣了。
她突然回頭望向人麵蛛消失的方向,眼神出現了前所未有的狠厲。
在這個世界,想要活著,隻有不斷變強,什麼是對什麼是錯?
人類為了生存必須果腹,那一點憐憫之心留著何用?
活著隻能不斷地修煉,踏著無數凶獸的屍體變強!
而想要回家,就要活著……
阿歡腦海裏無限循環著這句話,像是一邊敦促自己快速作出改變,一邊不停地自我催眠。
女人柔弱,卻不懦弱!
阿歡不信命,不管什麼原因將她帶到遠古大荒,她定能找到回去的辦法。
兩側的風漸漸慢下來,下了陡坡終於看到了藏在低窪處被荊棘掩蓋的洞穴。
等阿歡見到探出頭的卓,心口不由得鬆了口氣。
“使者大人,琳琅大人!”卓也同樣看到了飛馳而來的一人一獸,連忙恭敬地起身。
他沒臉再見兩位大人,危難之際還能直接暈了過去,讓兩位大人受如此重傷。
阿歡不覺得有什麼,幾人遇上裝作幼獸的高級凶獸人麵蛛本就在意料之外,若非要責怪族人也大可不必。
所幸族人並無大礙。
眼下他們四人需休養幾日,根本不適宜趕路。
幾人在石洞內恢複,卓和果身體雖無大礙了,可仍十分虛弱。
於是便讓實在洞外警戒,並到不遠處找來一些食物。
阿歡靜靜地盤腿打坐,一邊恢複體力,一邊作下一步打算。
也不知族長遇到了什麼危險,能耽擱這麼長時間,阿歡心中那不好的預感仍然沒有消散!
自接連遇到意外,甚至全然無法用記憶傳承中的常識規則理解。
阿歡便大致清楚,這個世界早就支離破碎,已然沒有任何規則可言。
以實目前的實力已經能夠獵到含有靈力的低級凶獸了,比如此刻帶回來的野鷯。
野鷯狀似山雞,卻有三足,速度比一般的山野禽類靈活,其三足根部靈氣最為活躍,肉質亦是最為鮮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