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旬便已經痊愈。岑如意自然是不會在名劍山莊繼續待下去。
正道俠士圍攻神玉宮,慘敗收場。不知長歌幾時返回?
岑如意有些擔心, 麵上也多了一抹愁緒。她的腳步匆忙起來,等走到半道, 她似是察覺到什麼一般, 驀地回眸。
不遠處,柳樹下的人牽著馬,正對著她展顏一笑。
“你怎麼這副打扮?”季長歌走近。
岑如意做了易容, 可身形、眼睛與神韻是不會變的。季長歌一眼便認出了她。
“我去了名劍山莊。”岑如意笑了笑, 將在山莊中的事情都交代了一遍。
聽到了顧名揚對她表白,季長歌冷笑了一聲道:“顧少莊主倒是個多情人。”
“來,上馬。”末了, 季長歌又灑脫一笑, 接過了岑如意的藥箱, 又朝著她伸出手。
綠楊垂柳, 人間芳菲正好。駿馬在大道上如流星颯遝。眨眼便到了城南的小院子中。季長歌將岑如意從馬上接下,低笑道:“我的事情已經解決了。”
“恩。”岑如意輕輕一頷首。
竹林中, 風聲颯颯。
放下了東西,岑如意便低聲開口道:“岑家滅門的事情或許與名劍山莊、飛鷹堡都有關係。”
這樣的發展也在季長歌的預料之中。沒有點身世之仇,男女主之間如何分分合合、增進感情呢?甚至顧名揚此時的心動,都是他們感情的催化劑。心中冷笑,季長歌低語道:“我會幫你的。”
岑如意定定地望著她,許久之後輕笑了一聲:“你做的夠多了。救命之恩你已經還了。”
季長歌莞爾一笑道:“我喜歡幫你。”
顧名揚有了那麼點心思,自然是要尋找岑如意的。這事情被岑如言知曉了,又是一陣打鬧。也不知最後怎麼回事,兩個人一道尋找到了城南的小院,說是要見一個叫“季湘”的神醫。
可是附近的老百姓哪裏知道什麼季湘?顧名揚也是有腦子的,連問了好幾個人,最後從他們的隻言片語中得出了一個結論。他沒有再去找人,那俊朗的麵容陰沉沉的,似是暴雨將來。
季長歌並非坐以待斃的人,她更擅長主動出擊。
“他們應該很快知道你在這裏,我讓人送你去金陵暫避風頭吧。”季長歌凝視著岑如意,又笑了笑
道,“我已經讓人散出消息,說《七劍圖》就在我們神玉宮。”神玉宮與江湖正道本就有仇,這樣好將他們的視線轉移。至於小世界的發展,係統的任務,跟她有什麼關係?
就算是得知了真相,因著心中的那絲絲好感,顧名揚也會替岑如意開脫,將一切罪名都推到神玉宮的頭上。而這也是季長歌想要的結果。
“我要再出門辦一件事情,如果我沒有回來,你——”季長歌笑吟吟地開口。
隻是一句話還沒說完,岑如意的手指便壓上了她的唇。“我不接受這種可能,我跟你一起去,這本是我的事情。”
季長歌笑了笑,她溫柔地望著岑如意,岔開了話題道:“我在金陵買了小莊子和藥堂。江南富庶,小橋流水,黛瓦粉牆。你給我釀一壇青梅酒吧,許久不喝,倒是怪想念它的滋味的。”
江南煙雨霏霏。
崖上罡風烈烈。
季長歌悄無聲息地離開。
她不會胡亂殺人,可當那些人自願放棄生的機會,那就另當別論。
看著頹廢的江湖俠士,她的笑容輕蔑。她當著他們的麵將《七劍圖》撕成了碎片。
當然,這並非是真的《七劍圖》。《七劍圖》一毀,她絕對會離開這個小世界。
有的人不信,有的人則是惶恐。以季長歌的武學造詣,有沒有《七劍圖》已經不重要了。
“岑姑娘呢?”顧名揚拄著劍,不讓自己倒下去。
季長歌眨眼一笑,瞥了岑如言一眼,低語道:“她不就在你身邊嗎?隻是知道了真相的你們——”她又嘖嘖歎了兩聲,沒有繼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