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時起,我便隱約覺得M城的連環殺人案跟他有關,但和以往不同的是,他把許茹關到地下囚禁,卻一直都沒有對她下毒手。”丁鵬回憶的篇章仍在繼續,“而且最後他竟然將她放了。”
“也許是良心發現了吧。”莫書隨口說著,心裏卻深知方清書那樣做的原因。但她沒有將其說出口,因為想想都覺得憎惡,如果這也能和愛情沾上關係的話,那愛情也太不神聖了。
“看來,抓他都是你的功勞。”
“嗬嗬,你說笑了,我一個平常百姓何德何能做那事,我隻是把自己知道的反映給了警察罷了。”
雖然丁鵬懷疑方清書,但悲劇並未重演,許茹反而平安無事地回到了家中。於是他又彷徨是否張冠李戴,真凶另有其人?而方清書隻是犯了形似神異的錯罷了?加上後來方清書又在醫院對莫書無微不至,他也就把這事給強忍了下來,不想因為一句因果證據不足的推斷而再次毀了她的幸福。
舉報方清書那是在校門口親吻事件之後的事,本以為說服了自己,可當看到自己曾經擁有的女人被別人親吻時,丁鵬的心一下子抓狂了起來,一種從未有過的憤慨翻湧在他的心頭,他想奪回莫書,奪回那本該屬於他自己的幸福。
“真沒想到,你為我做了那麼多事,而我卻什麼也不知道。”莫書又自悲起來,覺得自己眼拙,還以為是條光明大道,實則卻是通往地獄深淵的陰冷曲徑。
“不用感謝或自責,這是我該做的,難道你忘了,以前我就告訴過你,我是你的庇護神。”丁鵬突然引出曾經甜言時的蜜語。
莫書直覺得心中淌過一條暖流,眼中濕潤,“丁鵬,謝謝你,謝謝你的愛。”
見此,丁鵬輕吻了下她的額頭。看莫書沒有拒絕,他又將唇下遊到了她的鼻尖,以至紅唇。
像幹柴遇到了烈火,兩人情欲之念迅速蔓延了全身,丁鵬用力地吻著,心中頗感饜足,能重新尋回遺失多時的愛。相比之下,莫書更像是在感恩,感恩他執著了他們的愛,拯救了無知的心,以及寬恕了她所有與曾經誓言背逆的行徑。
蘇繁想做生意,其實根源所在也是為了莫書,他覺得事業成功才是男人最大的魅力。他正躺著想與生意有關的細節,比如公司的名稱,又或是經營的項目,本以為有個商業巨頭的老爹就可以輕車熟路一步登天,可當這些細節滲進思考,他這才覺得舉步維艱。
梁凡梅趁丈夫睡著後悄悄來到了兒子的房外。
“石頭,你睡了嗎?”她輕敲了幾下房門後,又壓低著聲音問道。
“哦,還沒,有——有事嗎?”被敲門聲驚醒的蘇繁,連忙穿上了睡衣。
“媽媽想跟你聊聊,你能開一下門嗎?”
“這——”蘇繁隨即便為難起來,雖然接受了與梁凡梅之間的母子關係,但畢竟印象中親情處於一片空白,他還不能完全融身其中。
“石頭,石頭?就一會兒,媽媽說完就走。”見房門一直沒有動靜,梁凡梅又輕促道。
“好吧。”雖然並不情願,但他也好奇這麼晚了她會說些什麼,於是輕輕將門敞開了一段。
梁凡梅疾步邁了進去,正麵瞧視兒子的時候臉上掛滿了悅色,“寶貝,這麼晚了,怎麼還沒睡?”
蘇繁又將門推上,轉身奔向床褥之中。“哦,我就要睡了,媽,這麼晚了你怎麼也沒睡,有什麼事不能明天說嗎?”
“好多原因,但主要是激動,媽媽真的好開心,又聽到石頭叫我媽媽了。唉,寶貝你都不知道媽媽這段時間是怎麼過來的,特別是你醒了卻把媽媽忘了——”說到此處,梁凡梅的聲音不由得變得硬咽起來,她連忙刹住正欲感傷的心,“好了好了,不說這個了,反正現在你又回來了。”
蘇繁不知該說什麼,這樣的話他已經記不清聽過多少遍,“讓您擔心了。”
“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對了,兒子,晚飯時你說你想開公司,這事是認真的嗎?”梁凡梅轉而又將話題引到兒子要做生意的事上,或許這才是她夜談的重點。
“嗯,怎麼了,媽您不支持?”
“呃——”梁凡梅猶豫片刻,接著神色凝重地說道:“也不是說反對,總覺得這樣會讓你偏離了重心。兒子,你才上高中,雖然你很聰明,可生意場上的事不像做試題,你得學會花心思,要思考要判斷,要知道如何與客戶與員工交流,要知道市場需求,還要承擔風險,總之生意場上的事錯綜複雜,以你現在的年齡怎麼麵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