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用力,將人緊緊箍進懷中。
嗅著她身上淡淡的梔子香味,閆寧才慢慢有了暖意。
那種……
死裏逃生後的歸屬感。
他懷中人身子一直在發抖。
她嗓音壓的很低,似在隱忍著什麼,悶悶地說:“閆寧,以後不要再離開我了。”
閆寧神情很溫柔:“好。”
蔣瑤真的什麼都沒有問。
他為什麼失約?
跟霍翊又為什麼突然這麼熟了?
三爺跟他有什麼關係?
她都不想知道了。
因為在見到他的那一刻,蔣瑤想,她想要的或許隻是他平安無事。
她雖從沒問過,但不妨礙有人願意跟她解釋。
解釋的人還不是閆寧。
閆寧的性格就是那種什麼事都喜歡悶在心裏。
明明是為了對方好,卻還要裝得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想要他主動解釋這些,難度堪比登天。
蔣瑤在給閆寧打熱水的時候,遇上了霍翊。
霍翊問:“聊聊?”
蔣瑤也同意了。
從霍翊口中,蔣瑤知道了一些她從未了解過的事。
他口中的閆寧,跟她認知中那個冷漠叛逆的少年全然不同。
霍翊說:“早前隻是有所懷疑所以試探了一下,當初的事多有得罪,你別介意。”
蔣瑤知道他說的是之前他跟閆寧遇上起了衝突差點打起來的那事兒,她搖搖頭:“沒事。”
霍翊表情還是冷冷的,隻是態度相較於以前要緩和了許多。
也可能是因為知道閆寧是自家兄弟的緣故。
他隻身一人探入虎穴,配合他們破獲了這麼一樁大案,霍翊他心情好。
蔣瑤跟霍翊之間的談話沒有持續太久,霍翊就被一通電話給叫走了。
她獨自一人握著水壺返身回房。
閆寧正嚐試著活動中槍的左肩,被她嗬斥住:“你幹嘛呀!醫生說了你現在不能亂動,當心傷口崩了。”
她絮絮叨叨,像個小管家婆。
仿佛又回到了從前。
她跟在他身後,多數時候都是默默無聲地跟著。
一旦他做出了不符合他年紀的舉動,她就會上前來阻止。
她不怕他,頑固又倔強。
他不妥協的話,她就能一直僵持下去。
恍惚間,閆寧又看到了那個戴著眼鏡看起來有點呆的小女孩兒。
他無聲地勾起了唇角,揚起了笑:“嗯你幫我。”
蔣瑤一直在伺候他,也沒多想,很自然就接過去問:“你想幹什麼?喝水嗎?”
閆寧嘴角笑容愈深:“不是,上廁所。”
他故意的,用很曖昧的語氣在她耳畔低語:“你幫我脫——”
蔣瑤臉紅了,紅得滾燙。
她別開眼說:“你別折騰了,我給你拿導尿管。”
閆寧:“……”
腿腳不能動的不便之處就在於上廁所不方便。
這段日子以來,蔣瑤是快習慣了伺候他。
但很顯然,閆寧的自尊心過不去。
他不需要一個女人鞍前馬後照顧他,盡管他很享受這樣的日子。
但他也知道,蔣瑤太累了。
更重要的是那種上廁所無法自理帶來的屈辱感揮之不去,實在讓他無法接受。
閆寧是不要她弄那些東西的。
他堅持要去廁所解決,每回都是挪到了輪椅過去。
來回折騰累且不說,對他的傷勢著實沒有幫助。
日子過得平淡如水。
蔣瑤已經淡了去國外研修的心思。
她現在比較想照顧好閆寧,直到他痊愈出院,所以也沒有打算再跟他說出國留學的事。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