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段(1 / 3)

阿金就抱著他,一手輕撫後背,等他哭得累了,沒勁了,才在耳邊輕聲細語,

“能說說麼,怎麼回事,”

這小鬼就是不說話,隻在她頸窩裏蹭,整個身子要死死擠在她懷裏,半天悶悶地冒出一句,

“他有什麼好,又老又醜,”

阿金失笑,感情是男人間的相互排斥,“你就這麼看人呐,他才三十就老醜,那姑姑我都三十有五了,還不老太婆了,”

“不一樣,你看著也就二十出頭,正好,”

“喲,就你這嘴甜,”

“你嚐嚐,”

阿金一個白眼,頓時想鬆手,

“哎,我說著玩的,”

“以後不能這樣說,”

“嗯”

“也不能亂發脾氣,”

“嗯”

“穿好,仔細著涼,”阿金一手抱著,一手替他拉上衣衫,

卻被他一把扯下,袒露著,

繼續拉上,拉攏,係上扣子,

他卻執拗地拉下衣襟,露出香肩,眼裏是清澄的暗挑,

這一上一下,一上一下,兩人都疑惑著,

他想做什麼,真是個別扭小子,該不是桑晚踩了他尾巴,到現在都沒順過毛來。

她在想什麼,怎麼還沒動靜,對男人的主動,女人不是該有所表示嗎?接著該露哪裏?子衿哥哥說的他好像都露了,怎麼沒見撲倒,怎麼沒見神魂顛倒,是不是忘了哪一步?唉,想不起來了...

陰晴圓缺時

想想桑晚是什麼角色,少年風塵,見慣男女間的伎倆,米寶那次出醜後,又搞了幾個花招在他眼前現,充其量就是小兒家家的鬧劇,不頂事,所以沒幾天,米寶就安分了,跟著阿金歸家了。

這一回去,自然又是挨黃莫一頓罵,那家的孫女哪兒不好,論家境,在鎮上是數一數二的,論品貌,也是過得去的,聽說還是個孝女,憐她爹早年守寡,建了一別墅山莊讓他養老,就在雙鋒村邊上,怕他寂寞還找了不少牌搭子,黃莫就是其中一個。

別說黃莫勢利,他想的可不是這些,金的銀的管飽就成,多了也沒用,主要是想這女婿若能跟嶽父嶽母等家裏老人分開住,定是省了不少氣,而他姨娘黃三利,臨老又討了一房夫郎,主屋那邊怕是人多口雜,從這兒看,這孫女是個明白人。

偏他家米寶還看不上,這氣人不氣人,這會兒罵也罵夠了,就甩門到大院找人說話去。

米寶隻是歎了口氣,麵色如舊,可不代表心裏的寂靜,越是得不到的感情,心裏就越會惦記,或許摻雜著一股不甘心,不想承認罷了。

他瞥見顏叔還在外頭瞌睡,就悄悄闔門又掩窗,從裏屋的箱底摸出一紅布包裹,解開,露出層半舊的油黃紙來,流暢的線條勾出幾多霓麗,一切的好奇止於畫卷,

窗欞上的線槽花紋,漏下斑駁的碎光,打在少年泛紅的小臉上,眼色朦朧,喉底滾動,閨香竹榻上,午後的一錦百花被,春意綿綿。

“顏叔,阿寶在屋裏麼?”

“喲,是花瑜啊,我這昏裏混沌的,才幾日沒見就認不出了,還想哪家的姑娘,咋那麼好看呐,”

“嘻嘻,”

“哎哎,人呢是在屋裏,可你進不得,”

“為啥,我是老虎不成?”

“我的呆小姐哦,你想,男兒家大了,閨房裏哪是你們女人好亂闖的,”

“顏叔這話傷人,阿寶又不是外人,打小,我和他就是同桌吃飯同床睡的情誼,難道大了,就該生分了,不相往來了,好沒道理,”

“得得,還寒磣我了,我是老了,管不起也管不了你們年輕人的事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