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母不知道這三個人到底怎麼回事,怎麼說著說著氣氛就仿佛凝重起來了,蔣母趕緊打岔道:“好了好了,別說話了,我給你穆之哥哥熬了骨頭湯,得趁熱喝呢。”
蔣母把剛剛自己放在病房茶幾上的保溫杯打開了,一顧濃鬱的香味立即渲染了整個病房,蔣靜也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緒,對蔣母說道:“媽,你這湯聞上去也太香了,我有沒有份啊?”
其實醫院裏的夥食也非常的好,但是蔣母依舊會每天堅持煲湯給蘇穆之,她堅信蘇穆之肯定有好起來的那一天,她是絕對不會放棄蘇穆之的,畢竟這是她姐姐留下的唯一的孩子。
“你啊,就沒有了,想喝的話就過幾天回家,我今天就帶了穆之一個人喝的分量,沒有帶那麼多,你和小傅要是哪天想喝湯的話就回來,媽媽專門煲給你們喝。”
蔣母為了保證湯汁的新鮮,每天都不會煮太多,僅僅隻是夠自己和蘇穆之兩個人喝的分量而已,所以今天當蔣靜問道能不能自己也分一杯羹的時候,蔣母就直接了斷的拒絕了。
蔣靜看到母親這麼直接的拒絕了,在內心直呼:“親媽,這絕對是親媽。”蔣靜回頭看了看跟她同處於一片骨頭湯香氣卻喝不到骨頭湯的傅錦榮:“你也很想喝吧。”
沒想到傅錦榮卻搖了搖頭:“我是很想喝,但是我也不會到要和病人搶湯的地步啊,蔣靜啊蔣靜看來你是真的餓了。”
蔣靜摸了摸自己的肚皮,中午管家給自己準備的那麼多的咖喱飯,自己全部都吃光了,現在哪裏還會覺得餓呢,隻不過是肚子裏的饞蟲活生生的被媽媽的骨頭湯給勾起來了而已。
“我不餓,我就是單純的想喝湯啊,啊我不管了,這個病房我是待不下去了,我要走了,傅錦榮我們回去吧,我要喝湯啊!”蔣靜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在外人的眼裏一直都是一個大方有禮的知性女人,但是在麵對傅錦榮的時候,她總是會不自覺地向他撒嬌。
傅錦榮其實也想離開了,畢竟他和蔣靜隻要能看到蔣母和蘇穆之一眼就可以了,他現在回去也還有事情要處理呢。
於是夫妻兩跟蔣母和蘇穆之打完招呼後就離開了病房,走在醫院的走廊內,蔣靜有些擔心的對傅錦榮說道:“穆之哥的臉色看上去好了很多,這讓我感到很放心,可是我總是覺得他的心態似乎不太好,人生病的時候還是保持好的心態最好了。”
傅錦榮其實很能理解蘇穆之的感受,他想了想對蔣靜說道:“小靜,雖然這個話我不會當著蘇穆之的麵說出來,但是我不得不告訴你,蘇穆之的病能完全康複的可能性太小了,他的主治醫生之前有根我談過話,我知道他現在的大體情況。”
“而且蘇穆之也不是啥子,他當然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況了,起碼他知道他的腿是保不住了,這樣的話你讓他還有什麼心思能夠樂觀的對待呢?這對任何的一個男人來說,都可以說是非常致命的打擊。”傅錦榮設身處地的解釋道。
蔣靜聽到後點了點頭,她知道傅錦榮沒有騙自己,她也清楚現在蘇穆之的心態不可能能像正常人那樣,連她這個外人都沒有辦法能接受的事情她又怎麼能指望蘇穆之那麼坦然的接納呢?她隻是希望蘇穆之能再堅強一點,度過眼前的這片難關就好。
“穆之哥哥的腿,真的是一點希望都沒有了嗎?”蔣靜遲疑了一下,但還是向傅錦榮問了出來,傅錦榮搖了搖頭:“沒有希望了,現在所做的最大的努力就是盡可能的減少他腿部的萎縮,其他的是沒有辦法能治療的。”
“即使去美國也不行嗎?”蔣靜想到了在之前的醫院,醫生有建議蔣靜帶蘇穆之去美國接受治療,畢竟美國的醫療手段相比國內來說更先進一些。
傅錦榮搖了搖頭:“我們家的醫院的所有的技術可以說是全世界最先進的,所以在我們這裏沒有辦法的話,即使去美國也不行,這一點,蔣靜請你務必相信我,我不會拿一個人的一生隨意的開玩笑的,這個責任我是擔待不起的。”
“我知道,我隻是想盡所有的可能去治穆之哥哥的腿,畢竟他太年輕了,如果以後都是在輪椅上度過的話,那對他來說實在是太不公平了。所以我不想這麼簡單的放棄。”蔣靜想到病床上的蘇穆之,堅定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