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付與斷壁殘垣。
後麵的內容,柳有點不想看,但又舍不得不看。她留給自己的記憶也隻有這麼多,回過頭來才發現,竟然隻有這麼多。她訂婚宴會的時候,因為幸村精市的緣故基本上沒有邀請立海大的同學。自己也是坐在電視上看新聞的時候,匆匆的看了一眼,她明媚鮮豔的樣子,還有眼下難掩的淡淡青痕。
柳蓮二合上了那個帶著微微的海腥味的本子,把它裝進塑膠袋,放進了公文包裏。本來就應該扔掉它的,柳答應過自己在自己結婚的時候扔掉它的,但是這是第一次他沒有履行諾言。後來,柳又對自己說,現在到了她結婚的時候,抬頭看看吧,站在聖潔的教堂中的她穿著飾滿珍珠的結婚禮服,披著近十米的頭紗,她是幸福的,跡部景吾能給她幸福。筆記應該扔掉,必須要扔掉。
但柳蓮二最終還是沒有聽自己的話。這本筆記陪伴自己很久了,久到自己都認為自己中意這本筆記甚至於,在意……她。
本來就足夠厚的筆記因為紙張的皺褶更加的粗壯,把柳蓮二的公文包撐起個大大的肚子來。可以試想一下,神奈川幽靜的海邊,一個深沉俊朗的靜放如蓮的男人,沉默似海的捧著一個胖鼓鼓的公文包,不好笑嗎,真的,一點都……不好笑嗎。
柳從包裏把筆記本拿出來,同是大海,同是日本的大海,神奈川和千葉,有什麼不同。沒有,沒有明顯的不同,即使有,也完全不應該在計算範圍之內。它會回到它應該去的地方的,當初它最應該屬於的地方,是她賦予它的地方。
柳蓮二的手幾乎無法承載本子的重量,微微動了動僵硬的四指,它順著海風,落到了海麵上,很快,就像以前一樣,消失在了翻滾的海水中。他站在那裏很久,似乎是在回憶上次自己荒唐可笑的行為,又似乎是在等待另一個自己還能再把那個本子撈回來。
夜晚,海風漸涼,妻子給柳打電話,問他去了哪裏。柳蓮二沉默不語了一會兒,告訴妻子,自己很快就回家。
作者有話要說:我覺得 這篇寫的有點 糾結 湊活看吧
番外3
幸村家的少爺幸村精市的婚禮,舉行地點是橫濱的皇家公園大酒店,時間是……。
真田玄一郎的夫人,久田美彌子,盯著手裏的請柬,一陣一陣的發呆。其實這張請柬根本不是給她的,邀請人的名字明明白白寫的是,宮原南子。但南子現在因為跡部景吾公開了兩人戀愛關係而鬧得沸沸揚揚,她恐怕是去不了的。
兩年之前,跡部景吾就這麼把她帶回了日本,本來依照他的脾氣馬上就要公開兩人關係的,但還是讓南子壓了下來。一切都得從長計議。這一計議便計議了一年多的時間,現在這幾個熟悉的世家子弟,結婚的結婚,訂婚的訂婚,那位大爺也是終於按耐不住了。
南子,美彌子每每想到她總是難免悵然,在別人的眼中,她是那個拔得頭籌,登上跡部家主母寶座的灰姑娘,幸運兒。然而,自己還不知道嗎。她經曆過什麼,又付出過什麼。當初,跡部景吾和他的父親弄得劍拔弩張,她這個‘罪魁禍首’多少次命懸一線。當初,幾乎與整個日本的女人對抗,她多少個日子徹夜無眠。這個敏[gǎn]的時候,自己又該不該把請柬給她呢。
真田拉開紙門,正好看見自己妻子手裏握著個請柬翻來覆去煩惱不已。“交給我處理吧,美彌子。”
真田小夫人一抬頭,才發現自己丈夫已經站在身後了,柔柔地把手裏的請柬遞過去。“你打算怎麼辦。”
“不會給她的。”
美彌子低頭沉思了一會兒,也罷,就這麼決定了吧。
今天是幸村家少爺結婚的大好日子,首先是應該在神前舉行禮儀,幸村家請來了神奈川最有名的法師來為自家少爺舉行神前式的婚禮。
幸村精市穿著一身黑色的傳統和服,站在院子裏接待賓客。日本算得上有頭有臉的人家幾乎都來了,既為了見證幸村家繼承人的結婚典禮,更為了見證幸村家大權的交接。毫無疑問,等幸村精市婚後,幸村家的主事權自然就能名正言順的落到他的手上。
已經快到吉時了,管家催促自家少爺趕快進去。幸村精市站在院子裏仔細的又看了看,明知道應該是不會來的,還奢望什麼呢,就算來了,你又能說什麼呢。
“誒,我說部長,新娘子都等急了,你快點啊。”一身黑色西服的丸井文太還是那麼開朗,半場的紅發悠揚飄灑代替它的主人賣力起舞。
“啊類,啊類。我說是你等不及了吧,等不及婚宴了吧。哈哈。”銀白色的頭發整整齊齊的打理好,再穿上筆挺的西服,頗有上班族的味道。
“去你的,白毛狐狸。我哪有,部長不要聽他的。”丸井不理會仁王雅治的調侃,抓住幸村的手就往屋裏拽。
“好的,我知道了。”幸村精市看著這些代表著自己所有的青春快意的隊員,老朋友,真是難得聚的那麼齊全了。想當年所有人為了網球,為了那個聽起來就令人熱血沸騰的目標,我們曾經如此的付出過,努力過,甚至連生命在它麵前也消失了它應有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