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成詩一下子就愣住了,繼而是滿滿的心疼,她伸出手抱住江斂,另外一隻手輕拍著江斂的後背安撫著。
她想起上一世的自己,以前的自己,有什麼資格責怪兒子呢?帶兒子來到這個世界上來的是自己,讓兒子沒有爸爸被叫小野種的也是自己,要怪,也是兒子怪自己才怪。
可是,兒子非但沒有怪過自己,還依賴自己愛自己,對他來說,自己就是他的全世界。
江斂哭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停止哭泣,不是因為哭累了,而是因為江成詩將他抱起來,走到不遠處的小賣部給他買了一根冰棍。
這個年代的冰棍種類不多,味道也算不得好,基本都是糖精、香精、奶之類的東西兌些水,但小孩卻愛吃的不得了,江成詩讓江斂自己挑,江斂用力的吸了一下鼻涕,眼睛被淚水模糊著視線都還是花的,他用手揉了揉眼睛,努力睜大眼睛去看冰櫃裏麵。
最後,江斂挑了根玉米味的冰棍,照例先給媽媽咬了一口後,自己才一小口一小口的舔著嘬著,不一會兒那張小嘴就給嘬的紅紅的。
江成詩又從小賣部買了一包衛生紙,拿出一張替江斂擦掉再次流出來的鼻涕。
這個年代的衛生紙是那種白色的刀切紙,紙張很粗糙,隻是給江斂擦了擦鼻涕就給他鼻子擦紅了,這讓江成詩不禁有些懷念上一世手感柔軟的紙巾。
接著,江成詩帶著江斂去了賣衣服的店。
邊走江成詩邊在心裏算著賬,她現在身上揣著賣月餅的所有錢,二十二塊一毛五分錢,如果衣服便宜的話,就給江斂買兩套衣服換著穿,再給他買雙鞋,雖然秋奶奶昨晚給了雙小光頭的鞋給江斂,但江斂穿的並不太合腳,有些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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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頭,林錦若拎著月餅去找徐濃墨,一進院子就發現這院子和前天看到的大不一樣,院子中不僅多了不少叫不出名字的花花草草,院子的正中央還擺了一張竹桌,兩張竹椅,竹桌上放著一套茶具,茶壺裏正煮著茶水,壺嘴那飄起嫋嫋茶煙,茶香四溢,沁人心脾。
徐濃墨正坐在其中的一張竹椅上,手裏拿著一本經濟類的書在看。
即使在家中,徐濃墨也是穿著一件白襯衫,襯衫的下擺收進黑色的西裝長褲裏,雖然是坐著的,也能看出他的腰身細瘦雙腿長,如果要說和平時有什麼不一樣,那就是他的襯衫最上麵的兩粒扣子沒有扣,露出了性感的喉結和若隱若現的鎖骨。此外,他今天沒有梳大背頭,任額前的發就這麼隨意的搭著,整個人透著一股慵懶和禁欲的氣息。
“有事?”徐濃墨頭也不抬的問。
“沒事我就不能來了?”林錦若習慣了徐濃墨的冷漠,聞言也沒什麼不高興,反而一臉笑嘻嘻的反問。
徐濃墨依舊頭也不抬道:“有話快說。”
林錦若走近徐濃墨,“這是我新剪的發型,怎麼樣?是不是很酷?”說著,林錦若甩了甩他的頭發,這麼一甩,長長的劉海把右邊的眼睛完全遮住了。
徐濃墨翻了頁手中的書,“右眼如果用不到的話,可以捐給有需要的人。”
林錦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