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成詩愣了愣,問:“你哪裏來的巧克力?”

在這個年代,巧克力可以說是非常稀有且昂貴的零食,不是她這樣的家庭能吃得起的。

“二舅給的,好次的不得鳥。”江斂吸了吸小鼻子說。

江成詩了然,江斂口中的二舅是她繼母彭梅的二兒子江元安,他常年在外打工,一年回來一到兩次,每次回來都會給全家人帶禮物,江成詩和江斂也會有。

可以說,江元安是整個家裏除了江成詩的生父江大川外,唯二的對江成詩和江斂母子沒有敵意,反而稱得上友好的人。

江成詩低頭看著江斂小手裏的巧克力,巧克力外層的紅色的糖衣已經皺巴巴了,都能看到裏麵的黑色的巧克力,可見江斂平時沒少拿在手裏玩。她溫聲道:“媽媽不喜歡吃甜食,你吃吧。”

江斂睜大了雙眼,似乎不太理解為什麼媽媽不喜歡吃甜食,在他看來,沒有什麼比巧克力更好吃了,所以他努力想說服媽媽,“巧克膩特別好次,嗯嗯、嗯第一好次。”

“媽媽牙疼,不能吃巧克力。”江成詩隻能胡亂找了個借口。

一聽媽媽牙疼,江斂不再勸了,而是將巧克力重新放進口袋裏,“那我先把巧克膩藏起來,等媽媽牙不疼鳥,就給媽媽次。”

江成詩無奈又感動的一笑,“別藏了,你吃吧。”

“我不餓……”話音剛落,又一陣“咕咕咕……”聲響了起來。

這次是江斂的肚子響,他拍拍自己的小肚子,用責備的語氣道:“真不聽發,怎麼又餓鳥?”

江成詩的心疼和心酸到了極點,她忍著想落淚的衝動,道:“走,媽媽做好吃的給你吃。”

她和江斂的肚子都餓的咕咕叫了,可見兩人都已經有很久沒有吃東西了,然而,她都醒了好一會兒了,也不見任何人來探望,更不見任何人來送吃的,這實在令人深思。

不用想,這一定是她那個繼母彭梅幹的好事。

先把她和兒子的肚子填飽,其他的,等吃飽了後再說。

一聽媽媽要做好吃的,江斂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歡快的邁著小短腿跟了上去。

走出屋外,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熟悉的籬笆小院子,小院子裏有雞有鴨,角落裏栓著一隻大黃牛,院子的正中間是兩間青磚瓦房,一新一舊,新的一間是彭梅的大兒子江元明一家三口住,舊的一間裏住著江成詩的奶奶胡海雲,生父江大川,弟弟江文揚,繼母彭梅,彭梅的二兒子江元安,彭梅的小女兒江元煦,其中,江元安因為在外打工,常年不在家,但是他的房間還在那,房門是鎖著的,除了他自己,誰也不能進。

也就是說,這一大家子,除了江成詩和江斂,其他人都住在青磚瓦房裏,而江成詩和江斂則住在最偏僻的一間土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