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塔的曆史記你千年百年,讓後世評論你”“是麼?你一個女子娶另一個女子,這驚天駭俗的事兒可得落個千古罵名,我相信夢熙更不願見你遭遇這樣的事吧”“這是我們的事,即便你傳言,無憑無證誰信你那些話?我若決定帶她走,你想攔也攔不住!”
祁茹雪緩合上雙眼,勾指點著臉頰,輕輕的笑道“嘖嘖……夢熙阿,她有這樣的心,你也該滿足了吧?”
“師父……”驚訝地看著突然跪向聖女的李夢熙,卻聽她泣道“寧,對不起,對不起……”
“寧兒阿,夢熙的身子早在半年前就已落下病根,她體內的寒症雖有我的丹藥壓著,但早年中過蠱毒,如今她這條命,惟有靠祁連山雪蓮以及我獨門內功心法護著,不然可就徹底完了。你若想將她帶走我也確實阻止不了,但不知你是要她的屍體還是活人了?”
宇文寧呆滯的望著李夢熙,耳內不斷傳繞著祁茹雪的話“……怎麼,會這樣?”
“寧,夠了,真的已經夠了……夢熙占了你太久,你為我做的已經夠了……”李夢熙垂首望著膝下的絨毯,淚水灼了臉龐瞧著宇文寧的神情,祁茹雪輕輕的歎息“你娘疑你喜歡女子,我還不信……”
“不是這樣的師父,在寧的心裏,夢熙就如姐妹一般存在,寧她沒有錯,錯的人一直是我,是我想的太多,奢求的太多”“夢熙……”宇文寧深深的看著她,雙眉漸漸擰起“寧,是夢熙先放的手,所以請你也別再握著了。那些事都已經過去,安王他才是你最終的歸宿,你不該再令他傷心阿”“夢熙,我……”
“我不想再成為你的累贅,你的絆腳石,你本該與他在一起,是我癡心妄想的纏著念著,我不想再這樣下去了……”
宇文寧淡淡的看著她低垂的發髻,髻中妝點著一支通體凝白的玉簪,簪頭刻有四瓣的寒梅,樣式簡單卻價格不菲曾記多年以前,這簪乃是她親手贈送,當時隻瞧李夢熙愛惜的緊一直不舍得佩戴,多年貼身保存。如今,也卻已是物是人非了阿“我從不認為你是我的累贅或絆腳石,因為有你,我才活的有些真實……你再狠,也不該勉強自己說這些話……很傷人阿”“……”李夢熙忽然抬頭凝望,又咬了咬牙再次低頭不語祁茹雪清咳著聲扶起李夢熙坐於身旁,話道“你們的事過些時候再談,眼下先談我們的事要緊,你打算何時回去?”
宇文寧恍然的移開視線,冷冷的盯著壁上的騰圖“這是我的事,聖女還是少管的好”“唷,這孩子!脾氣一轉,連說的話都跟冰棺裏蹦出來似的。你爹要殺過來了,你娘要姨母護你,但姨母為了北齊也不能久留你,你也別再任性,過幾日就趕緊回去,情況若好,還能說服你那個古怪的爹原諒你呢”“他殺他的,我走我的,絕不礙著您,您跟那位宮主也別指望能夠說服我回去”祁茹雪忿忿的啃了啃牙齒,又瞟了眼李夢熙“但你娘請姨母我親自送你回去,你想走你的路,我也不得不阻撓阿。說來你也真是胡鬧,要走也不早,這才登基你就跑了,你是故意呢還是無心的?眼下東塔已經鬧開翻天,你再不回去,可真該成罪人了”宇文寧眼角抽了抽,瀟灑負手“那位置本該就是逍王的,我也是不小心坐了幾日……如今我特地從東塔趕來尋他回去即位,但你北齊卻偏偏將他困在牢裏不放,那皇帝跟我東塔有仇不成,難道非要打上一戰不可?”
祁茹雪涼涼的笑出了聲“你東塔的事與我無關,而北齊……我勸你還是早些回去,那皇帝的心思可非尋常人所能比較。至於那位逍王,則因雅拉呼赤的事而受牢獄之苦,以東塔與北齊今日對峙的局勢來看,你們實不該繼續在這兒待下去”“咳……您,剛才說會親自送我回去是吧?那麻煩您先送我那位皇弟回去,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