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國王瞥了諾伊一眼,說道:“時間到了,然後呢?”
\t其實國王也看諾伊不順眼,要不是諾伊是王後的弟弟,國王斷然不會讓諾伊坐王城的城主,處理王城內的一些瑣事政務,大多數時候國王都不想看諾伊那張習慣了訕笑的臉,看見了就想吐。這次行刑斬首澤瑞,這麼大的事情國王也根本不想讓諾伊主持,但是王後覺得正是因為這是個大事兒,是個露臉的機會,就變著法兒的逼著國王同意讓諾伊主持行刑。
\t迫於王後的壓力,國王隻好應允了。
\t國王打來到這兒坐到這兒就一直隱隱覺得心裏不踏實——那天讓鄒文萊找了殺手去暗殺飛龍,結果殺手沒有成功,敗興而歸,之後就沒有殺手願意接這個活兒了,而飛龍畢竟是個名人,絕不能動用王宮的守衛,況且國王也清楚的很,守衛根本不是那塊料,根本沒能力殺飛龍這等人物。
\t國王忐忑不安,就是因為他料定行刑不會那麼容易那麼順利,首先飛龍就一定不會坐視不管,畢竟澤瑞是他一手撫養成人的孩子,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孩子被人砍下頭顱?國王早就有了心理準備,而且相信飛龍一個人也斷然不可能順利的把澤瑞救走,那麼多守衛高手也不是吃幹飯的,不能讓守衛殺飛龍,但是飛龍敢來劫法場,就是公然的犯罪,那樣的話,殺他就是正法。
\t可是,不知道怎麼的,國王心裏就是隱隱覺得不安,莫名的不安,而且是非常的不安。
\t為了行刑的幹脆利索,國王還特地讓一個刀尊三階的將軍擔當這次的儈子手。澤瑞是刀皇,沒有真氣和魔法的幻化刀的話是根本殺不了他的,而且要速斬,儈子手沒有足夠的力量是不行的。
\t諾伊繼續訕笑,說道:“我明白了,殿下。”
\t諾伊回過頭來,剛要說話,台上的澤瑞突然朗聲說道:“殿下,澤瑞還想再問你一次,你真的認為,澤瑞會對你的王座有非分之想?”
\t澤瑞雖然被關了幾天大牢,卻依舊風度翩翩,精神奕奕,聲音嘹亮且高亢,這要是換了別人,怕是早就萎靡不振了,就光說牢裏那環境,就夠人受的了。
\t在守衛押著澤瑞過來的時候,國王就覺得澤瑞一定不會甘心被斬,為了安全起見他還特地吩咐給澤瑞加了很重很牢的手鏈和腳鐐,可見澤瑞上來之後一直挺胸卻不說話,國王還納悶兒呢,這會兒澤瑞突然說話,國王心裏一緊。
\t“李柏毅,你不要偷換概念,轉移大家的視線了。你欺辱我的女人,你還不認罪嗎?!”國王聲色俱厲的質問道,而且,絕對不帶一點臉紅的。
\t澤瑞在牢裏醒來的時候就已經知道國王要給自己扣什麼罪名的帽子了,隻是澤瑞都很淡定,心裏寒心也好,但澤瑞總覺得國王不是那種昏君,或許還有希望,也是這樣,他就一直沒有反抗,一直在期待著國王的改變。
\t而且,澤瑞還覺得,國王之所以會對自己如此的猜忌,極有可能是文官鄒文萊從中作梗的緣故,這種逆臣,澤瑞恨不得把他五馬分屍。
\t“殿下,你是不是聽了鄒文萊的一些鬼話,所以才會對我有所猜忌?”事到如今,澤瑞也隻能開門見山,說出心中的疑問了。
\t鄒文萊就相當於國王的影子,國王在哪兒,他就在旁邊候著。
\t聞聲,鄒文萊不禁笑道:“李柏毅,你犯了大罪,卻要說是國王猜忌於你,本來國王念你立過大功,受人尊敬,還有心保你,可你這般辜負國王的希望,若然不斬你,難平民憤啊!”
\t“民憤?”澤瑞絲毫沒有麵臨被斬時候的懼意,反而一臉的不屑,還有眼神中遞給國王的希望——希望國王及時收手。澤瑞聞聲,嗤之以鼻,冷哼著說道:“鄒文萊,你告訴我,你所說的民憤,在哪兒?”
\t行刑台周圍的百姓們都在保持著沉默,大家都不想看到澤瑞被斬殺的一幕,畢竟大家都知道澤瑞為上品國付出過血汗。隻是大家也都不知道這其中的秘密和角鬥,隻以為澤瑞真的酒後亂性做了錯事,所以大家沒有憤怒,卻也沒有勸阻國王的意思。
\t畢竟在大家看來,澤瑞的功勞再大,他還是犯了罪。
\t鄒文萊臉上發燙,怒道:“李柏毅,你簡直是胡攪蠻纏,你的罪行整個大陸全都知道,你休想抵賴。”
\t“鄒文萊,我在跟殿下說話,與你何幹,你什麼時候可以代表殿下了,或者說,你什麼時候可以淩駕於殿下之上了?”澤瑞直接就冷言嘲諷,把鄒文萊說的臉紅脖子粗,想要說話反駁,卻更怕國王被澤瑞的話蠱惑,隻好悻悻閉嘴。
\t國王臉色很難看,說道:“澤瑞,你知道當我知道你犯下罪行之後有多心痛嗎?知道我都不希望看著你死嗎?你知道我對你寄予多大的希望嗎?你為什麼要做出這樣的事來,你知道我對你有多失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