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段(1 / 2)

六年了。」淺草茉笑笑的說著,當時年少的他們現在都各自為了自己的將來而努力打拚著。

再怎麼說也算是老朋友了,跡部景吾和淺草茉就到醫院樓下不遠處的咖啡館聊聊彼此的近況,過去的不開心的事情兩人都不約而同的一筆帶過,若不是當年那些事情,其實以他們的性格是可以當好朋友的。

直到日吉若開著車來接她時,淺草茉才將一張帖子遞給跡部景吾,「這個月二十號是我們的婚禮,希望你可以賞個臉來參加。」

跡部景吾剛接過帖子,臨走前淺草茉又補了幾句話,「其實我知道小若是希望網球部的人都能來參加我們的婚禮,畢竟大家都曾經在一起不算短的日子,那是抹不滅的歲月。」

看著窗外那曾經的夥伴,跡部景吾也彷佛看見了昔日的過往,網球場上他們揮灑的青春汗水,為了同一個目標而努力,隻是那些都成回憶,現在網球對他來說已經變成休閑,當時一起奮鬥的夥伴和對手也隻剩少數人活躍在網壇,即使是他,有時候也會忍不住的感概時光的流逝。

而窗外的日吉若查覺到他的視線後立刻對著他點了點頭,跡部景吾舉了舉咖啡杯子示意,剛從店裏出來的淺草茉開心的上前挽著日吉若的手,臨走前還對店內做了掰掰的動作。

目送的兩人開車離去,跡部景吾唇邊有著一抹忍不住的笑意,時間可以抹平很多事情,但其實也有很多是帶不走的。

後來

午後,原是晴朗的天空瞬間轉為一片灰蒙蒙,從雲層落下的雨滴讓墓園裏的石板步道變得滑腳,就連步道旁的泥土也逐漸潮濕而泥濘。

因為這場突如其來的雨勢,前來祭拜的人都紛紛離去,少了人氣的墓園現在更是顯得寂靜。

而一個佇立在某個墓碑前的熟悉身影,讓已經祭拜完母親(嶽母)正打算離開的日吉夫婦停下了腳步。

日吉若的視線並沒有在那人身上停留太久,他在意和關注的是他身旁的人,低頭看見妻子眼眸流露出一絲絲同情和憂傷,將傘遞到左手,右手臂輕輕環住妻子的肩膀,用行動安慰著已經懷胎三個月的妻子。

一直落下的雨在日吉夫婦離去後逐漸加大,任憑雨水將衣物和頭發打濕,那人依舊文風不動佇立在原地。

滿是水痕的鏡片將印入眼底的周遭視野變得模糊不清,就連那刻柳生家幾個字的墓碑也是模模糊糊。

撐著傘踏入墓園,仁王雅治遠遠就看見柳生比呂士一身沉重和落寞站在那,自從那年柳生香織出車禍後,接下來連柳生夫人也開始慢慢變得不對勁。

也許是親姐姐的死訊和女兒的昏迷不醒壓垮了柳生夫人,她選擇在自家的浴室結束自己的生命,而那天也是她親姐姐的忌日。

仁王雅治猶記得當他在柳生家客廳聽見聲響而疑惑的踏進浴室時,印入眼底的是一片鮮紅和比呂士臉上的蒼白以及不敢置信的神情。

即使已過去了許多年,那一幕依舊深刻的印在他的腦海,連他尚是如此無法忘懷,又何況是身為親生兒子的比呂士?目睹母親毫無氣息倒臥在浴缸邊,而浴缸內的水染滿了刺眼的紅。

走到了柳生比呂士的身邊,仁王雅治將傘移過去遮住落下的雨水,低聲的勸著,「走吧!再淋下去你會生病的!」

也許是因為下雨,仁王雅治記起第一次陪著柳生比呂士來祭拜柳生夫人時,天空也是飄著雨,而那一次比呂士不聽他的勸硬是呆站在這淋雨,回去之後,因為高燒不退比呂士請了三天病假。

而後,每年他陪比呂士來祭拜時都會準備一把傘及幹淨衣物,以備不時之需.

聽見友人的話,柳生比呂士將思緒從回憶中拉回來,聲音沙啞的問著:「雅治……如果那天我能早點回家,是不是情況就會不一樣?」

仁王雅治不語,他明白柳生比呂士所說的是什麼,想到那時從手術房出來的醫生一臉凝重的對著他們說:『如果家屬能早個半小時送來醫院,也許還能救得回來。』

那時醫生的話猶如重擊,半個小時前他們正在花茶店選購一些能安定精神的茶要給柳生夫人,卻沒想到就因為那半個小時而來不及挽救一條生命,他隻能艱難的跟醫生道謝,一轉身看見了比呂士坐在椅子上一臉慘白卻沒有淚。

那一刻,仁王雅治才明白,有時候人不流淚反而比流淚更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