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禮畢。付少成跟裴洛洛並排坐在床上。裴洛洛低著頭不說話,付少成咽了咽口水,說:“把禮服脫了吧,怪沉的。”
裴洛洛點點頭,宮女們就要上來幫忙,付少成揮手讓她們都推出去,說:“我來。”
宮女們聽了這話望向裴洛洛,見她點點頭,這才悉數都退了出去,
可惜,付少成沒有想過這禮服這麼麻煩,他費了半天力氣才把它脫了下來,一不小心,他的衣袖就掛住了裴洛洛的耳環掛鉤。
“嘶。”裴洛洛忍不住出了聲。這耳環本就比她平時戴的要重,一天下來,早就墜得她難受,付少成這一拽,讓她覺得更疼了。
“你幹什麼啊?”裴洛洛忍不住出了聲,“輕點,疼。”
付少成聽了這話,也不敢動了,說:“這怎麼辦?”
裴洛洛側著頭看了一會兒,說:“叫蘇葉她們過來解開。”
“不行。”付少成說,“怪丟人的,我試試,看看能不能繞出來。”
裴洛洛想了想,確實有點丟人,就沒說話,看著付少成小心翼翼地解救她的耳朵。
“疼,你慢著點。”裴洛洛忍不住說道。
窗外,一群跟付少成一起長大的小子正在聽壁腳,聽到這話,不由得都吃吃地笑了起來。
威武將軍的兒子沈嚴悄聲說:“這小子以前就不跟咱逛青樓,每次叫他都不去,因為這個,我還挨了我爹好幾頓罵,說我天天就知道玩,連付家小子小指頭都比不上。現在知道了吧,哼。”
趙家那兩位也在邊點頭附和。
“這付家小子,不會還是個雛兒吧。”謝家大公子謝巍輕聲說道。
“這可說不好。”趙優輕聲說,“沒準你說得對。”
“忍著點,洛洛。”付少成小心翼翼地哄著裴洛洛,“就快出來了。”
此話一出,聽壁腳的那幾位麵麵相覷。
“我滴個乖乖。不會真是吧。”趙良不禁感歎道。
終於,付少成把裴洛洛的耳環掛鉤從衣服上摘了下來,又輕手輕腳地給她摘了下來,看著她有些發紅的耳垂,說:“都紅了。”
裴洛洛伸手摸了摸,說:“這耳環太沉了,以後可不要戴它。”
窗下那幾個小子聽了這話,差點沒樂出聲,他們這聽了半天,都是些什麼啊。
這時,沈嚴的大兒子沈瑜從後麵走了過來,身邊跟著將軍府的管事。
“爹爹,咱們回家吧。娘親回家的時候我去更衣了,她以為我跟你在一起,就先自己回去了。”
沈瑜這話一出口,那幾個大人都衝著他殺雞抹脖子似的比劃,可惜,已經晚了,付少成聽見了。
他衝出來對著幾個人的屁股就踹了上去,說:“還不快走。”
幾個人笑著衝著屋裏喊了聲得罪,就跟著管事的出去了。裴洛洛在屋裏卻羞紅了,等付少成進來,照著他胳膊就狠狠地擰了一下。
付少成卻趁機抓住裴洛洛的手,放到嘴邊親了一下。屋裏,紅燭高照,裴洛洛分不清楚自己是因為熱還是其他什麼,隻覺得臉紅,付少成卻仿佛看見獵物的猛獸,開始發起了進攻。
付少成百般溫柔,卻還是讓裴洛洛忍不住叫出了聲,接著,她卻仿佛跌入無盡的深淵,那種下墜的虛空感,讓她不禁渾身戰栗。
裴洛洛躺在床上,側過臉看著付少成,伸手抱住了他。他對自己可真好,裴洛洛想,一點都不似娘親說得那般痛楚。
付少成反手把裴洛洛攔在懷裏,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這麼多年了,他終於把她娶回家了。以後,她就是自己的妻子,真好。
燭花爆了一聲又一聲,宮女們卻在外麵發急,這兩位是不是睡了,她們現在該怎麼辦,等還是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