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居嗎?又是如何在十幾年內,成為仙人居修為最高的道士的嗎?”

許妃微微蹙眉,即使那個秘密是眾所周知,這些年也有不少人在她麵前提起,她再次聽到還是會覺得不安,那是她的罪過,是她曾經身為凡人的證據。

“不知,自入宮後,我便與宮外斷了聯係。我在世上已無親人,十年如一日的在後宮中修習,旁人如何,與我何幹?”

許妃說話時未免太過絕情,江尤不知道,那位傳聞中一往情深的清風道長如果聽到這話,會不會心痛欲死?

“許妃娘娘為什麼要入宮啊?我聽說,那清風道長與娘娘是青梅竹馬,當初還談婚論嫁,聘禮都下了。難道是父皇喜歡上娘娘,娘娘不得不入宮?”

整個東夏,也就江尤敢這樣說江常洛。

江常洛性子再隨和,他也是皇帝,誰敢給皇帝扣上強搶民女的罪名?

江尤就敢,她不光敢,她還敢明目張膽的問“民女”,是不是被皇帝搶到宮裏來的。

許妃不敢正視江尤的目光,她將視線放置在空蕩蕩的腳下,那些陳年往事在她心中翻湧不停。

為何要入宮呢?

其實很簡單,那就是她不願意做一個凡人。

做凡人有什麼好的?生老病死,一輩子經曆痛苦,她不過是個家境貧寒的孤女,即使清風說要娶她,但清風和她家境相似不說,家中還有個病入膏肓的母親。當初清風下的聘禮,不過是表麵好看,實則連一兩銀子都沒有。

她有仙緣,她去過天庭,她見過天庭上的雕梁畫棟,她見過呼風喚雨的神仙,她怎麼能甘心?甘心一輩子做個普通人?

許妃微微閉目,自嘲似的笑了笑,“是我的貪心,造就的孽障。”

江尤知道,從許妃這兒她套不出有價值的東西,但有一點她可以確認,那就是清風完全是剃頭擔子一邊熱,他和許妃沒有勾結。

許妃說的是真心話,還是虛情假意,江尤看的清楚。沒有人能在她眼皮子底下說謊話,不被她發現。

“驕陽公主,陛下叫您回日明宮去。”宋妙玥又一次急匆匆進來,她向許妃行了一禮,隨後同江尤說道。

江尤抬眼看向宋妙玥,今天的宋妙玥似乎是個報信鳥?來來回回的跑。

宋妙玥也覺得奇怪,今天皇宮裏是沒有能跑腿的宮人了嗎?為什麼江尤使喚她,皇帝還使喚她?她穿的很像個宮女嗎?

許妃收起臉上不自覺的悲苦,起身說道:“既是陛下命令,那驕陽你就回去吧,外頭天黑路滑,多帶兩個宮人為你掌燈吧。”

“不必,有妙玥陪我回去就是,許妃娘娘回宴上去吧,空座太多,不好看。”

皇帝、皇後、德妃,已經有三個空座了,許妃也不在,上位就有四個空座,估計大臣們早就議論開了。

等許妃離開,宋妙玥湊上前來,“怎麼樣?她同你說了什麼?”

“你沒聽見?”江尤不信,這皇宮中,除了山鬼和清風外,旁人可攔不住宋妙玥偷聽。

“沒有,我剛剛去找陛下了,沒在這兒。我剛看了一場夫妻反目的大戲,需要些其他消息,緩一緩精神。”宋妙玥下巴微揚,很是得意的說道。

“她什麼都沒說,隻是撇清了自己和清風的關係。”江尤將交換的籌碼擺在宋妙玥跟前,“跟我說說,夫妻反目是誰唱的大戲吧。”

“陛下和德妃娘娘,德妃娘娘似乎是知道什麼,她同陛下說,皇後注定會生下一個怪物,如果不盡快立太子,等那個怪物長起來,東夏就完了。但陛下不願意,還罵德妃娘娘是狼子野心,和徐貴妃一樣,覬覦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