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段(1 / 2)

眼目睹,真是遺憾啊!

合上手中的密折。

令妃,原主非常喜愛的一個妃子。原本是原主的元後,孝賢皇後的宮女,借著主子生病的機會爬上龍床。一心想要做個好皇後——起碼表麵上如此——孝賢即使再怎麼想要宰了令妃,也得笑盈盈的給她一個名分,否則就是不賢惠了。後來呢?孝賢死了。借著喪禮上的出眾表現,這個貼著孝賢舊人標簽,行事氣度卻與孝賢死對頭,慧賢皇貴妃一模一樣的女人地位“噌噌”往上竄,成為了皇帝的新寵。無子,出生低微,卻可以坐到妃的位子。如果沒有一定的心計與野心是辦不到的。

如果隻是心計與野心,在這個後宮中倒不是什麼不可原諒的事情,畢竟在後宮生存需要這些。隻是,令妃的野心太大了……

原主的子嗣會那麼單薄,可以說是就是這位令妃娘娘造成的。隻要看看後宮的生育記錄就會發現,原主的孩子大部分都是出生在孝賢與那拉皇後執掌後宮期間。而到令妃執掌後宮時,幾乎後宮嬪妃就無所出,有的懷上了卻因為各種原因流掉了,有的則是生下來了也流掉了。如果說和令妃沒有關係,朕可不相信。

朕剛來到這裏時,就對原主子嗣單薄感到奇怪。稍稍了解一下原主的後宮情況後,就對這位令妃有了懷疑。現在,朕手中的密折,不過是正是朕的懷疑而已。

令妃這個女人不能留,該怎麼處置她呢?

摩挲著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心下沉思。

原本,這種事情都是將其秘密處決就是。可是,令妃總會讓朕想起雪妃,朕的父皇最寵愛的一個妃子。亦是朕登基後,被朕折磨得最慘的一個太妃。其實,朕也沒有做什麼,朕隻要透露出自己對她的不待見,就有一堆人替朕出積壓在胸中多年一口悶氣。說起話,就像原主為什麼喜歡那隻鳥一樣,朕同樣不明白為什麼父皇會喜歡雪妃,一個自以為是的愚蠢女人。不過,她也相當對得起父皇給她的“雪”妃封號,每天一身白衣的幽來蕩去,再加上那張如喪考妣的苦瓜臉,活脫脫就像話本戲文中的女鬼。好幾次,嚇得幾個膽小的公主差點昏過去。而且,此人還有一個嗜好,就是無論和誰說話,總愛眼淚汪汪的,好像誰在欺負她似的。經常弄得其他人莫名其妙的被父皇訓斥。久而久之,其他人見到她就躲得遠遠的。畢竟,誰也不想被皇帝訓一頓。訓一頓事小,失去君心事大。連母後都吃過這樣的暗虧。

貌似,令妃也喜歡用這種方法給人上眼藥。

令妃的形象不知不覺中,就和記憶中那個白衣女鬼漸漸重合了。

那個女鬼就是朕的童年生涯中的噩夢,比母後有時拿來嚇唬不肯聽話的小皇子小皇女們的攝魂怪還要可怕。想起,朕幼年時代和她比鄰而居的時光,那真是一片黯淡。如果她隻是喜歡裝女鬼嚇小孩,也就算了,大不了朕就躲著她,不去見她就成了。可是,那丫的還喜歡玩夜半歌聲。朕那時不過是個八九歲的小皇女,但按照宮廷的規矩,獨居一處宮舍。也不知父皇在想什麼,把朕放到離雪妃的雪華宮最近的翠竹宮,從此飽受折磨。隻要父皇一到別的妃嬪那裏去,朕就免費聆聽一下深宮怨婦的獨家專場,捂著被子都聽得到。如果,父皇到她那去,朕依舊得不到解脫。因為深宮怨婦專場改成了青樓花魁專場,那些情情愛愛的詞句,即使朕長大成人後也沒聽出哪裏好聽,酸的讓人牙都可以掉了。朕就不知道父皇怎麼還聽的那麼津津有味?是因為皇帝不能經常去逛青樓,見不到正牌的,就拿冒牌的解解饞嗎?

在那座宮殿住了不到一個月,朕就嚴重神經衰弱,如果不是顧念到她寵妃的身份,朕真是恨不能一把藥下去把她毒啞算了。朕那蒼白的臉色,濃重的黑眼圈,連後宮妃嬪都忍不住向朕投以同情的眼神。同時,更加堅定了她們不要和女鬼做鄰居的決心。最後,還是母後做主,將朕挪到離女鬼遠遠的一座宮殿,才讓朕免於被女鬼歌聲折磨死的下場。